第二天,晨曦初露,云卿早早来到厨房,为白玛熬制药膳。
高原之上,气压偏低,水总是难以煮沸,云卿更换了几味药材,虽然药效会有所下降,但影响不大。
张起灵抱着一捆枯树枝走进厨房,他将树枝放在地上,然后仔细地拍了拍身上沾染的木屑,目光却始终偷偷地瞄向云卿。
张起灵在厨房里四处忙活,一会儿整理厨具,一会儿擦拭灶台,直到实在找不到事做了,才磨磨蹭蹭地走到云卿身边,犹豫了一下,问道:“药膳里,可以加鸽子血吗?
云卿闻言,猛地转过头,瞪着他:“你不怕你母亲闻到你身上有血腥味吗?”还想要加麒麟血。
张起灵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直直地盯着云卿,眼神里满是执着。
他心里清楚,若是在药膳里加入麒麟血,能让白玛再多活些时日。
云卿被他盯得有些无奈,叹了口气说道:“她的身体才刚刚恢复,现在还不能用你的血。”
听到这个答复,张起灵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他微微向前一步,轻轻推开云卿,示意她去一旁休息,这里由他来看火。
“小火再煮半个小时就可以了,然后把药膳晾一晾,温着的时候端过去,凉了味道会变得很差。”云卿不放心地叮嘱道。
张起灵认真地点点头,把这些都记在心里。
白玛的脸色越来越红润,身体也渐渐恢复了以往的活力。
傍晚,夕阳的余晖洒在安静的雪山山顶,金色与蓝色交织,美得如同梦境一般。
张起灵陪着白玛在寺庙前的雪地上散步,昨晚刚下了新雪,如今上面一圈一圈的都是两人留下的脚印。
云卿把相机架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袋糖炒栗子,时不时按一下快门,或是更换拍完的胶卷。
夜幕降临,张起灵送白玛回房间,然后赶忙跑到雪里挖出之前冷冻的牦牛肉和羊肉,放到水里解冻。
云卿则准备好调料和配菜,把肉切成均匀的薄片。
不多时,三人围聚在温暖的火盆前。
火盆中,烤肉在炙热的炭火上滋滋啦啦地冒着油花,浓郁的香气弥漫开来。
用餐完毕,云卿点燃一支蜡烛祛除异味。
房间里多是羊毛制品,食物的气味会存留很久。
夜半时分,云卿坐在桌前,桌上放着一支残留着血迹的玻璃试管。
云卿从张起灵口中得知,上一任的张家族长同样患有“失魂症”,她怀疑这种病可能是人为造成的。
目的暂且不论,不管通过什么手段造成这样的后果,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可是,云卿只能分辨出张起灵体内的麒麟血和与白玛相同的阎王血,其他的却一无所获。
张起灵拨弄着火盆里的炭火,斩钉截铁道:“换血。”
他不想再一次次地忘记、失去、寻找。
哪怕失魂症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和血液有关,他也要试一试。
他可以在空间中储存大量的麒麟血,以备不时之需。
然后,再将自己的血液换成普通人的血,最后成为药人。
药人分为(灵)药人和毒人两种。
灵药人的血液宛如灵丹妙药,除了不具备驱邪的功效外,其他作用与麒麟血大致相同。
如此一来,他依旧能够肩负起张家族长的使命。
或许,他是有点贪心,但他真的不想再失去任何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