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将处理得干干净净的生鸽子肉,一块一块喂给银蛇,等银蛇吃饱后,又给它喂了些清水,这才放心地把它带到后山。
后山白雪皑皑,银蛇在雪地上蜿蜒爬行,缓缓钻进了岩石的缝隙。
云卿望着它离去的方向,叮嘱道:“不要乱吃东西,要是觉得太冷了,就赶紧回来。”
银蛇吃了启智丹,又经过训练,能听懂不少话。
之后,云卿回到房间,拿着没画完的油画去找大喇嘛。
在西藏,大喇嘛们都有很高的美学素养,有的还在国外名牌大学拿了好几个学位,平时哪个上师有空,就会来指导云卿画画。
云卿临摹的是挂在董灿房间里的那幅油画。
画中是一个巨大的湖泊,湖泊的颜色绚丽夺目,宛如梦幻之境。
湖面上,座座雪山的倒影清晰可见,与湖水相互映衬,而湖水倒映出的天空,呈现出一种独特的灰白色,给人一种神圣而庄严的感觉。
张起灵打算去这个湖泊的所在地,调查和董灿有关的事情,不过不是现在。
现在,张起灵每天都和白玛待在一起,两个人一起做饭,一起看星星,一起读经文,一起发呆。
张起灵是片段式睡眠,以往不睡觉的时候就发呆,可如今,他却每天早晨都乖乖躺在床上,等着白玛叫他起床。
白玛还会给他讲睡前故事,并且教会了他藏语。
张起灵陪着白玛去山下采购时,有好几次都被旁人误认为是情侣。
每当这时,白玛总是笑着向人解释说他们是姐弟。
这件事,还是云卿察觉到张起灵情绪有些低落,向白玛询问后才知道的。
当时的张起灵,满心的不高兴,却又无可奈何,那模样着实有些可爱。
不过,被白玛轻轻捋了捋头发,又温柔地安抚了几句之后,他便瞬间被哄好了。
白玛总是习惯性地摸摸张起灵的头,在她眼中,张起灵永远都是那个需要呵护的小孩。
而张起灵和白玛在一起时,从来不穿他那件带兜帽的黑色防风衣。
上师们在教导云卿时,态度都十分随和,可老师这个身份,似乎天生就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云卿认真严肃地聆听上师们的指导,不敢有丝毫懈怠。
这一次,她花了整整一下午的时间,仔细地将画改好。
然后趁着天色还未完全暗下来,急匆匆地下山去取包裹。
村里通往喇嘛庙的山路崎岖陡峭,除了信件,其他的包裹都是云卿亲自下山去拿。
回到房间,云卿开始拆包裹。
其中一包是二月红从北京寄来的,里面装满了各种军需口粮,也不知道他是通过什么途径弄到的。
除此之外,还有丫头亲手织的羊毛围巾和羊毛手套。
自从离开长沙,云卿和丫头一直通过书信联系。
只是,关于陈皮的消息,只有在云卿主动询问时,丫头的回信中才会偶尔提及几句。
十几年前,陈皮设计杀死了九门中的四爷,按照九门的规矩,杀了九门里的人,就能取代他的位置,所以陈皮成了九门中的老四。
自那以后,“陈皮阿四”这个名号便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后来,二月红搬到了北京,陈皮也从长沙迁至广西。
二月红从未刻意在陈皮面前提起过云卿,而陈皮也从未主动问过。
另一包是云卿托张海盐买的彩色胶片电影机,还有配套放映设备,这东西要通过国际渠道才能买到。
除了机器本身附带的说明书,张海虾还贴心地写了更为详细的操作方法、维护保养的注意事项,以及使用过程中可能会出现的各种问题的解决方案。
云卿经过几天的反复操作,熟练掌握了使用方法后,便开始耐心地教张起灵如何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