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今夕是何年。
再醒来时,绫人脑子混沌地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微微动了下身体,便疼得脸色狰狞地有些怀疑人生。
他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暖色的灯光,恍惚之间身体好似条件反应一般地,微微颤动着。那些被短暂封闭的记忆如潮水一般疯狂席卷而来。
绫人脑子一片空白地,愣愣地不知盯着何处。
他咽了下口水便觉得喉咙干涩得疼痛,微微侧头,便瞧见了在床头柜放置的水杯。
缓了好一会,才慢慢地动了动身体。
身后的那种不适感几乎立刻袭来,他疼得紧紧咬着下唇,将所有疼痛全部压制在心底。艰难地挪动着身体,身后够到水杯猛灌了好几口。
“咳!咳咳…咳!”
因为太急而呛得咳嗽,牵连着身体各处疼得他脸色发白,额间渗出虚汗。
他跌回床铺之间,下唇肉被尖锐的牙齿咬的破了皮,丝丝血丝渗出,将惨不忍睹的伤口覆盖住。
他紧紧攥着手心,尖锐的指甲刺破了掌心的软肉,微微的刺痛好似能转移掉身体的痛般,他几乎自弃般地虐着自己。
直到身体缓下来,他的脑子才勉强开始运转。
房间之内的设施没有任何的变动,江凝黛的身影也不再这里。他就像一个被主人玩腻了就丢掉的破烂玩偶,明明应该怨恨主人的抛弃。
可此刻的他,内心竟是生出一丝委屈,心底酸涩的难受。
他摸了下脑袋,耳朵和尾巴都已经被摘掉了。
绫人便有些呆滞地转眼盯着房间门口的位置,心底似乎在期待些什么,一眨不眨地盯着看,思绪渐渐放空。
不过一会,外侧便透进来明亮的光。
绫人放空的目光投过去,随即眼底浮现出愤怒和羞耻,以及一抹自己都没察觉的失望。
他别过脸,抬起手将脸藏在臂弯之间。
怜司走到床边,淡淡开口:“自己擦药,还是要我帮你?”
绫人静默了会,才放下手,露出一双锐利的眸子。
目光接触到药瓶时微顿,直接伸出手,哑声道:“拿来。”
怜司将药瓶放在他的手心,转身离开时又顿住,提醒道:“擦了药就下来,不要在这里待太久。”
绫人握着药瓶的手微微收紧,有些厌烦地嗯了声。
怜司神色很冷,眸子静静地盯着他看了一会,才离开。
绫人的眸子盯着白瓷瓶,嘲讽地勾了下唇角,“呵,还真是被当成一个玩具了啊。真是……让人不爽啊!”
那双眸子里本就不多的期待最后全部破灭,他几乎咬着牙地绷着面色起身,艰难地擦了药,几乎是立刻就出了这间房。
就好似身后有什么让他若厌恶的东西一般,眉宇间凝着一抹嫌弃。
几乎是提着一口气,一步一拐地绷着发白的面色下了楼。
有种重见天日般的恍然,竟是已经到了中午,烈日灼灼的光芒洒落进古堡。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去搜索那个身影,便见着那人慵懒地半靠在沙发上,腿边跪着的又或者是下一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