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花楼一派热闹,浪子高喝,娇娘媚笑,笙歌阵阵,香气似潮。但在紫衣房内,气氛反倒有些肃杀。她靠窗坐着品茶,时不时瞟一眼面前坐着的寒鸦肆。
紫衣见寒鸦肆沉默不语,便倒了一杯茶,刚递过去,就有一只手从窗外伸进来,夺过茶来,仰头喝了下去。
寒鸦柒翻窗进屋,落地时悄无声息。
寒鸦肆拿起茶案上放着的信封,递给寒鸦柒。“你训练出来的那个‘魅’,能力出众,才貌双全,可惜连消息都送不出来,最后还是靠着我那个可怜的最低阶‘魑’帮忙,你才能拿到这个东西。”
寒鸦柒接过信封,无所谓地耸耸肩,笑了笑:“游戏刚开始,日子长着呢,你急什么?”他扬了扬手中的信封,问:“这里面是什么?”
“宫远徵的暗器残片样本和构造图纸。”
寒鸦柒歪了歪头:“无功无过,不惊不喜。你呢?你那个神通广大的‘魑’给你送出什么了?”
“你不用知道”
“不公平啊,你都知道我的了。我还不能问问你的内容?”
寒鸦肆笑了:“谁让你的手下技不如人呢?下次,如果是她帮忙把东西送出来,你就能知道我拿到什么宝贝了。”
紫衣对寒鸦柒笑起来:“你这么逗弄其他寒鸦大人,不好吧?”
“无所谓,”寒鸦柒耸耸肩,跳上窗户,准备离开,走前像是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对了,你们楼下好像多了两条‘狗’,看起来会咬人哦。”
紫衣不屑地说:“那是宫门的玉阶侍卫,乔装成仆人来盯梢。我早就发现了。”
“那你还留着他们?”
寒鸦柒略做思考,笑了:“懂了。还是紫衣姑娘厉害。看来,宫门里有人要‘被狗咬’咯,真倒霉,哈哈哈……”
寒鸦柒的笑声随着他的身影远去。
深夜,医馆亮着灯,宫远徵走进药房,迎面撞上金繁拿着一兜药往外走,将他拦下,问道:“你来做什么?”
“替雾姬夫人取药?”
“为何不让下人来取?”
“宫门内乱,羽公子不放心,让我亲自照顾。”
“让我看看药包。”
金繁毫不避讳,将手上油纸包好的药材递给宫远徵:“徵公子请便。”
宫远徵打开纸包,发现只是平常药材,没有看出异常。但他直觉金繁另有目的,只是伪装得好罢了。
“徵公子还有别的吩咐吗?”金繁语气里带着反讽。
一阵脚步声响起,温子安一袭黑衣神色漫不经心的看着金繁,注意到后者衣角上的灰尘,挑了挑眉说道:“执刃大人不是定过规矩,凡出入药房都要出示令牌,我看外面并无侍卫查验,不知金侍卫是如何进来的”
“属下,属下……”
金繁吞吞吐吐说不清,宫远徵眼神变得犀利,朗声道:“来人!”
……
金繁被押入地牢,宫远徵走进诊疗室,扫向一排排的架子,很快就发现顶层的大夫出诊记录册子被人翻动过,有灰尘被擦过的痕迹。
宫远徵看向温子安说道:“哥,金繁是为了查出诊记录”
温子安翻看着手中的记录,说道:“他们羽宫的心思咱们也猜不着,就让他在地牢交代吧”
宫远徵和温子安也找到宫尚角,告诉他这个发现。
“哥,你前几天刚让我查过大夫去旧尘山谷医诊的记录。结果今天我去医馆,就发现金繁也在查这个事。”
宫尚角向后一靠,他的脸立刻进了阴影里:“这么巧?看来,宫子羽的脑子越来越好使了。”
“哥,我现在也不是很清楚,通过医诊记录能找到什么线索呢?”
“在查贾管事。”
“贾管事?”
“谷中据点之前送来了消息,说贾管事的妻儿失踪了,至今他们母子下落不明。”
宫远徵有些不解:“那金繁为何要查这个?”
宫尚角说:“贾管事的儿子得过重病,据说是在两年前被宫门的大夫给治好的。我猜,他们想查这里面有没有可疑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