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三刚消失在烟雾中，一声巨响就从大门传来。
木门被撞得震颤，碎屑纷纷扬扬地落下。
“砰！”一声枪响划破了大厅里的嘈杂。钱三的枪法向来精准，门外传来一声惨叫，撞门的动作暂时停了下来。
李周一站在原地，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银色针管。
马库斯瘫坐在地上，眼神开始失焦，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什么。
“老板，我看到了！”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从角落里钻了出来。
这是李周一安插在宴会上的眼线张小六，平时在城里开着一家杂货铺，专门收集各种小道消息。
“说。”李周一头也不回。
“马库斯的贴身护卫，那个叫铁手的，刚才趁乱溜出去了！”
张小六压低声音说，“他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皮箱。”
李周一眯起眼睛：“有意思。石松！”
“在！”石松从人群中挤过来。
“带上钱三的两个手下，去追铁手。”李周一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石松点点头，快步离开了大厅。
这时，一个穿着蓝色丝绸裙子的女人突然扑向了马库斯。
她就是刚才那个失去女儿的林夫人，此时她的妆容已经花了，头发凌乱地披散着。
“你这个魔鬼！”林夫人尖叫着，“我看到了！
我的小玉就在你的地下室里！她被绑在手术台上，你在给她注射那些可怕的东西！”
马库斯的身体猛地一颤，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李周一走到林夫人身边，轻声说：“林夫人，您说的没错。
不过，您知道马库斯为什么要抓走那些孩子吗？”
“为...为什么？”林夫人抬起头，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因为孩子的血液最纯净。”李周一说，“马库斯在研究一种魔药，需要用纯净的血液作为原料。
您猜猜，他一共抓走了多少孩子？”
林夫人的脸色变得惨白：“多...多少？”
“二十三个。”李周一说，“而且，他们都还活着。
被关在地下室里，每天都要抽血。”
这句话就像一颗炸弹，在大厅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那些受到魔药影响的宾客们本就处于极度敏感的状态，听到这个消息后更是愤怒不已。
“杀了他！”一个男人大喊。
“对！杀了这个魔鬼！”其他人也跟着喊。
马库斯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魔药的效果让他浑身无力。
他看向李周一，眼神中充满了恨意：“你...你早就知道...”
“当然。”李周一蹲下身，在他耳边低语，“我还知道，你用那些血液制造的不是普通的魔药，而是永生药剂。
可惜啊，你的实验一直不成功。”
马库斯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会...”
“因为我比你更了解魔药。”李周一站起身，“你缺少的是黑曜石，对吧？
那种能够稳定血液中能量的特殊矿石。”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黑色礼服的中年男人冲了过来，一把抓住马库斯的衣领。
这是城里的富商王德安，他的儿子半年前也失踪了。
“我儿子！我儿子在哪里？”王德安咆哮着，“你这个畜生！”
其他失去孩子的家长也围了上来。他们的眼睛通红，就像一群饥饿的野兽。
马库斯被推倒在地，无数拳脚落在他身上。
李周一退到一旁，看着这场闹剧。希琳落走到他身边，低声说：“你故意的？”
“不然呢？”李周一笑了笑，“让他们自己动手，比我们亲自动手要好得多。”
这时，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她有着一头银色的长发，面容清冷。这是城里有名的占卜师凯瑟琳，据说能看到人的过去和未来。
“住手！”凯瑟琳高声喊道，“暴力解决不了问题！
我们应该...”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愤怒的人群打断了。一个失去女儿的母亲冲上去给了她一巴掌：“你懂什么？
你知道我们这些做父母的是什么感受吗？”
凯瑟琳捂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混乱场面。
她试图组织人群疏散，但所有的出口都被封死了。
这时她才意识到，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凯瑟琳退到墙角，看着眼前的一切。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那些平日里衣冠楚楚的上流人士，此刻全都变成了野兽。
“让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李周一的声音在混乱中响起，“马库斯不只抓了你们的孩子，他还在实验室里养了一批特殊的蛇。
那些蛇会吃掉实验失败的尸体。”
这句话就像一把火，彻底点燃了人群的怒火。
马库斯被按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得破破烂烂。
他的脸上全是血，嘴里不停地求饶。
“我看到了！”一个瘦小的男人突然尖叫起来，“那些蛇！
它们在爬上来了！”
这是城里的珠宝商孙老三，平时最怕蛇。此时他疯狂地拍打着自己的身体，撞倒了身边的人。
那些人本就在幻觉中挣扎，被撞到后更是暴跳如雷。
“都是你们的错！”孙老三指着周围的人，“你们也参与了！
我看到你们在给蛇喂食！”
几个男人冲上去想要制服他，却被他用花瓶砸中了头。
鲜血顺着额头流下，那些人更加愤怒了。
“我没有！”一个胖商人大喊，“是他！是王德胜！
我亲眼看到他往实验室送孩子！”
王德胜瞪大了眼睛：“你胡说！明明是你！你还分到了一笔钱！”
两个人扭打在一起，其他人也加入了混战。整个大厅乱成一团，到处都是尖叫声和打斗声。
李周一站在二楼的走廊上，俯视着这场混乱。
他掏出一个银色的小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面镜子。
这是他特制的幻象放大器，能够加强魔药的效果。
“来点更刺激的。”李周一轻轻转动镜子，让灯光反射到人群中。
那些人立刻看到了更可怕的幻象。有人说看到了长着人脸的蛇，有人说看到了浑身是血的孩子。
恐惧和愤怒交织在一起，让他们完全失去了理智。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从暗处走了出来。
这是塔罗会的成员夜枭，专门负责收集情报。
他走到不同的人群中，低声说着什么，然后迅速消失。
每到一处，那里的混乱就会加剧。有人开始互相指认，说对方参与了马库斯的实验。
有人则声称看到了某些人偷偷运送药剂。原本就混乱的场面变得更加失控。
“老板。”钱三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外面的人暂时被挡住了，但恐怕撑不了多久。”
李周一点点头：“不用管他们。等里面的事情结束，外面的人自然会散去。”
这时，马库斯身边的最后一个保镖倒下了。那是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据说练过十年的拳法。
但在魔药的作用下，他也变成了一个疯子，不停地用头撞墙。
李周一拿出一个笔记本，仔细记录着每个人的反应。
这些数据对研究魔药的效果很有帮助。他注意到，有些人的幻觉比其他人更强烈，这可能和他们的体质有关。
“有趣。”李周一合上笔记本，“看来这批魔药还需要改进。”
大厅的另一端，一个穿着红色礼服的女人试图爬上窗台。
她是城里最大的丝绸商人的女儿，叫做苏小婉。
但她刚碰到窗框，就被人拽了下来。
“别想逃！”拽她的人是个中年妇女，“你也参与了！
我看到你在给那些孩子下药！”
苏小婉疯狂地挣扎：“放开我！我什么都没做！”
但那个妇女不依不饶，很快又有人加入了战局。
苏小婉的红色礼服被撕得粉碎，露出里面的白色内衣。
她尖叫着，抓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就往人群中扎。
李周一看着这一切，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他知道，等这场闹剧结束后，这些人永远都不会忘记今晚发生的事。
而马库斯的秘密，也将成为他手中的一张王牌。
“希琳落。”李周一转向身边的女人，“你觉得这场戏怎么样？”
希琳落的脸色有些发白：“比我想象的要...精彩。”
“这才刚开始。”李周一说，“等着看好戏吧。”
就在这时，马库斯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他的眼睛瞪得滚圆，手指着空中的某个地方：“不！
不要过来！你们都死了！都死了！”
人群安静了一瞬，然后爆发出更大的骚动。有人说看到了死去的孩子，有人说看到了实验室里的可怕场景。
整个大厅陷入了一片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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