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周一从二楼的栏杆边走下来，每一步都走得不紧不慢。
大厅里的混乱正合他意，那些失控的人群已经把马库斯围在中间，拳打脚踢。
“让开。”李周一轻声说。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他们虽然在幻觉中疯狂，但潜意识里还记得这个戴金丝眼镜的年轻人才是今晚的主角。
马库斯躺在地上，身上的西装已经被撕得破烂。
他的脸肿得变了形，嘴角还在不停地流血。看到李周一走近，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你...你到底想要什么？”马库斯挣扎着说。
李周一蹲下身，从怀里掏出一条白色的手帕，轻轻擦拭马库斯脸上的血迹：“配方。”
马库斯瞪大了眼睛。这条手帕上涂抹着特制的药剂，一接触到皮肤就会渗透进去。
他想躲开，但已经来不及了。
“你知道吗？”李周一继续擦拭着，“我最讨厌浪费时间。
那些孩子的血液，你用了这么久都没研究出永生魔药，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马库斯的瞳孔开始放大，身体也渐渐瘫软。这是药剂开始发挥作用的征兆。
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瘦高男人从角落里走出来。
这是塔罗会的炼金术士白石，专门负责研究各种稀有药剂。
他手里拿着一个银色的小瓶，里面装着淡蓝色的液体。
“老板，准备好了。”白石说。
李周一接过小瓶，轻轻摇晃了几下：“马库斯，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是真言药剂，能让人说出心里最深的秘密。”
马库斯想要挣扎，但手帕上的药剂已经让他失去了行动能力。
李周一掐住他的下巴，把药剂灌进他的嘴里。
“告诉我，配方在哪里？”李周一问。
马库斯的眼神开始涣散：“在...在我的内衣口袋里...”
李周一示意白石去搜身。很快，一张折叠的羊皮纸被找了出来。
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和符号，这就是永生魔药的配方。
“还有呢？”李周一继续问，“配方是从哪里来的？”
“地下...地下墓室...”马库斯的声音变得含糊，“那里有...古老的石碑...”
李周一眯起眼睛：“石碑上写着什么？”
“看不懂...那些文字太古老了...”马库斯说，“但有个女人...她能看懂...”
“什么女人？”
“红发...红发的女人...”马库斯的眼睛突然睁大，“她说...她来自星空之外...”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矮小的老头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这是城里有名的典当铺老板钱掌柜，专门收购各种奇怪的物件。
他的眼睛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我知道那个女人！”钱掌柜说，“三个月前她来我的店里，想当一块黑色的石头。
那石头上刻着奇怪的符号...”
李周一抬手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钱掌柜，这些话还是留着私下说吧。”
钱掌柜识趣地闭上嘴，退回人群中。李周一继续审问马库斯：“你还有多少同伙？”
“塔...塔罗会里有人...”马库斯说，“他们提供原料...”
“名字。”
“不知道...他们都戴着面具...”马库斯的声音越来越小，“但领头的那个...右手有六根手指...”
李周一点点头，从马库斯的衣服里搜出了更多文件。
这些都是实验记录和联络信件，他一一交给白石处理。
大厅里的混乱还在继续，但已经没人注意这个角落发生的事。
那些陷入幻觉的人们互相指责，打斗，尖叫。
有人撞碎了窗户，有人推倒了雕像。
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影悄悄靠近。这是塔罗会的情报员夜莺，她的脸上戴着白色的面具，只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睛。
“外面有动静。”夜莺低声说，“有人报警了。”
“让他们来。”李周一说，“正好可以看看这场戏。”
夜莺点点头，转身消失在阴影中。她很快就安排好了应对措施，在古堡外围布置了几个眼线，专门负责引导官方人员的注意力。
这时，一个穿着蓝色制服的男人从后门溜了进来。
这是城里警局的小队长赵德胜，平时没少收李周一的好处。
他看到大厅里的混乱场面，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李老板...”赵德胜走到李周一身边，“外面已经围了不少人，都说听到里面有打斗声。”
李周一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辛苦赵队长了。
这些人都是自愿参加派对的，喝多了闹着玩而已。”
赵德胜接过钱，眼睛瞟了一眼地上的马库斯：“这个...”
“醉鬼。”李周一说，“让他睡一会就好。”
赵德胜识趣地点点头，转身去安抚外面的群众。
他很清楚，有些事情不该问太多。
李周一继续审问马库斯：“那些孩子现在在哪？”
“地下室...”马库斯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第三层...密码是...是...”
话还没说完，马库斯的眼睛突然翻白，身体开始剧烈抽搐。
白石赶紧上前检查：“不好，他的心跳变得很快！”
李周一皱眉：“解药。”
白石掏出一个红色的小瓶，但还没来得及打开，马库斯就停止了抽搐。
他的眼睛睁得很大，嘴角流出一丝黑色的液体。
“死了？”李周一问。
白石检查了一下：“是的。看来是服用了某种保命的毒药，一旦说出重要秘密就会发作。”
李周一站起身，看着地上的尸体。马库斯的死并不在他的计划之中，但这样也好，省去了很多麻烦。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紫色长裙的女人从楼上跑了下来。
这是马库斯的情人杜月娥，平时负责打理古堡的日常事务。
她看到马库斯的尸体，发出一声尖叫。
“闭嘴。”李周一冷冷地说，“除非你想和他作伴。”
杜月娥立刻捂住嘴，眼泪无声地流下。她知道李周一不是在开玩笑，这个年轻人的手段比马库斯还要狠辣。
“说说地下室的事。”李周一说。
杜月娥擦了擦眼泪：“地下室分三层，最下面一层是实验室。
那些孩子...都在那里...”
“密码呢？”
“是...是马库斯的生日。”杜月娥说，“八月十五。”
李周一点点头：“带路。”
杜月娥不敢拒绝，颤抖着走在前面。他们穿过混乱的大厅，来到一扇隐藏在壁画后面的铁门前。
门后是一条向下的楼梯，墙上挂着煤油灯。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药剂的气味。
白石跟在后面，手里拿着一个银色的仪器，用来检测空气中是否有毒气。
走到第三层，杜月娥在一扇厚重的铁门前停下。
她输入密码，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的实验室。
实验室里摆满了各种仪器和药剂。墙边排列着二十多张手术台，每张台子上都绑着一个孩子。
他们都昏迷不醒，手臂上插着输液管。
“这些药剂是什么？”李周一指着输液袋问。
“营养液...”杜月娥说，“马库斯说要保持他们的血液新鲜...”
李周一走到一张手术台前，看着上面昏迷的小女孩。
这应该就是林夫人的女儿小玉，她的脸色苍白，手臂上全是针眼。
“把他们都放了。”李周一说，“让塔罗会的人送他们回家。”
杜月娥愣住了：“可是...”
“我对这些孩子没兴趣。”李周一说，“我要的是配方和实验数据。”
白石开始解开孩子们身上的绑带和输液管。他动作很快，显然经常做这种事。
不到半个小时，所有的孩子都被抬了出去。
李周一环视实验室，目光落在角落里的一个铁柜上。
他走过去打开柜门，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各种药剂和记录本。
“这些都是实验数据？”李周一问。
杜月娥点头：“是的。马库斯每天都会记录实验结果...”
李周一翻看着记录本，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些数据比配方更有价值，里面详细记录了每一次实验的过程和结果。
“都带走。”李周一对白石说，“一本不留。”
白石点点头，开始收拾文件。杜月娥站在一旁，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恨意。
她知道，从今天起，古堡里的一切都将属于这个戴金丝眼镜的年轻人。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的右手戴着手套，走路时发出金属的声响。
这是城里有名的机械师铁手，据说他的右手是用特殊金属打造的。
他的出现让杜月娥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李老板。”铁手说，“楼上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
那些人都被送回家，记忆也被清除了。”
李周一点点头：“做得不错。对了，马库斯提到塔罗会里有个六指人，你知道是谁吗？”
铁手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不清楚。塔罗会的人都戴着面具，很难认出来。”
李周一笑了笑，没有继续追问。他知道铁手在说谎，但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
等收拾完这里的东西，再慢慢处理这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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