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周一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灰雾中闪烁的文字。
那些古老的符号在空中缓缓旋转，散发出幽幽的蓝光。
小五站在一旁，手里还握着电闸开关，一脸紧张。
“老板，要不要叫人来帮忙？”小五咽了口唾沫。
李周一摆摆手：“不用，把门锁好，别让人进来。”
他从实验台抽屉里取出一个铜制记录仪，对准漂浮的文字按下按钮。
记录仪发出轻微的咔嗒声，镜头中闪过一道红光。
就在这时，地下室的角落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李周一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身影正蹲在墙角，手里拿着某种仪器对着石台。
“什么人！”小五大喊一声，抄起扳手就要冲过去。
李周一一把拉住他：“等等。”
黑斗篷显然也发现了他们，迅速起身就要逃走。
但李周一早有准备，按下了墙上的一个按钮。
地下室的大门立刻关闭，同时天花板上喷出一股白色气体。
“这是麻痹毒气，”李周一冷笑道，“我建议你乖乖投降。”
黑斗篷摇晃了几下，最终跌倒在地。李周一走过去，掀开对方的兜帽。
那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脸色苍白，眼神中带着惊恐。
“塔罗会的人？”李周一从对方胸前摘下一枚徽章，“看来你们也对马库斯的实验感兴趣。”
年轻人咬紧牙关不说话。李周一也不着急，示意小五把人绑起来。
“我认识你，”李周一说，“你是塔罗会的见习成员郑小明，负责情报收集工作。”
郑小明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得多。”李周一从他手中拿过仪器，“这是探测器？
用来记录灰雾的波动？”
郑小明依然不说话。李周一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知道这是什么吗？”
瓶子里装着淡紫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芒。
郑小明的瞳孔猛地收缩：“真言魔药！这是违禁品！”
“没错，”李周一晃了晃瓶子，“喝下它，你就会说出所有的真话。
不过副作用么...”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据说会让人精神错乱，最后变成白痴。”
郑小明额头冒出冷汗：“你不能这么做！这违反教会规定！”
“可惜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李周一拔开瓶塞，“你觉得谁会知道呢？”
“我说！我全说！”郑小明终于崩溃了，“塔罗会怀疑马库斯发现了永生的秘密。
会长派我来调查他的实验室，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李周一点点头：“继续。”
“我跟踪了你们好几天，”郑小明说，“发现你们经常半夜来这里。
今天我趁乱溜进来，想记录一些数据。”
“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只有我和会长。”郑小明说，“这是绝密任务。”
李周一看着他：“你确定？”
“我发誓！”郑小明急忙说，“会长说这件事连其他长老都不能告诉。”
李周一转向小五：“去准备一下。”
小五会意地点头，从工具箱里拿出一卷胶带和一瓶药水。
郑小明吓得直哆嗦：“你...你要干什么？”
“别紧张，”李周一微笑道，“只是让你睡一觉。
醒来后，你会忘记今天发生的一切。”
“不！等等！”郑小明还想挣扎，但小五已经用药水浸湿的手帕捂住了他的口鼻。
片刻后，郑小明软软地倒了下去。
“把他送到城东的醉仙楼。”李周一说，“记得塞点钱给老鸨，就说是喝多了。”
小五点头：“明白。那探测器怎么处理？”
“留着，”李周一把玩着手中的仪器，“这东西说不定有用。”
处理完郑小明，李周一重新回到石台前。灰雾仍在盘旋，但那些文字已经变得模糊。
他赶紧又取出几个玻璃瓶，小心地收集着灰雾样本。
“老板，”小五突然说，“你看这个。”
他指着石台边缘的一道裂缝。李周一凑近一看，发现裂缝中露出一个金属物件的一角。
李周一用小刀撬开裂缝，一个铜制的圆筒滚了出来。
圆筒表面布满铜绿，一看就有些年头了。
“这是什么？”小五凑过来。
李周一仔细检查着圆筒：“看起来像个储物容器。”
他转动圆筒两端，只听“咔嗒”一声，盖子弹开了。
里面是一叠发黄的纸张，还有一块黑色的晶石。
李周一展开纸张，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文字和图表。
“这是...张老的笔记？”李周一认出了那熟悉的字迹。
张老是教会的首席炼金术士，三年前突然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李周一迅速把东西收好，对小五使了个眼色。
小五立刻跑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穿着教会守卫的制服。
他叫王铁山，是地下室的巡逻队长。
“李大师，”王铁山抱拳行礼，“刚才听说这边有动静，特意来看看。”
李周一笑道：“没什么，就是做个小实验，不小心打翻了试剂。”
王铁山点点头，目光却在石台上扫来扫去：“听说您找到了马库斯的密室？”
“是啊，”李周一说，“不过都是些普通的炼金设备，没什么特别的。”
“是么...”王铁山摸着下巴，“那这些灰雾是怎么回事？”
李周一不动声色：“只是普通的魔药反应产生的烟雾，马上就散了。”
王铁山又东张西望了一会，这才离开。等他走后，小五松了口气：“这家伙最近总往这边跑。”
“他是赵德胜的人。”李周一说，“看来赵主教也对这里起疑心了。”
他打开通讯器，拨通了一个号码：“喂，老孙，帮我查查王铁山最近的动向。
对，就是地下室的那个守卫队长。”
放下通讯器，李周一从怀里掏出张老的笔记。
借着灯光，他开始仔细阅读。笔记的内容很零散，大多是些实验数据和配方。
但其中一页引起了他的注意。
“灰雾并非诅咒，而是馈赠。”张老写道，“它能强化魔药的效果，甚至赋予使用者超凡的力量。
但教会高层封锁了这个真相，他们害怕这种力量会打破现有的秩序。”
李周一翻到下一页：“我发现灰雾中蕴含着某种特殊的能量。
通过特制的炼金阵，可以将这种能量提取出来。
但过程极其危险，稍有不慎就会...”
后面的内容被墨水污损，看不清楚了。李周一又检查了那块黑色晶石，发现它的形状和石台上的凹槽完全吻合。
“把发电机修好了吗？”他问小五。
“修好了，”小五说，“不过电压不太稳定。”
李周一把晶石放进凹槽：“开启电源，功率调到最大。”
随着电流通过，晶石开始发出幽幽的蓝光。石台上的纹路也随之亮起，灰雾在空中形成一个漩涡。
这次，漩涡中出现了一个立体影像。
那是一间实验室的画面。张老站在一堆仪器前，正在调试着什么。
突然，实验室的门被撞开，冲进来几个黑衣人。
张老迅速按下一个按钮，整个画面就消失了。
“录像到此为止。”李周一若有所思，“看来张老早就料到会有人来抓他。”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笔记本，开始记录今天的发现。
就在这时，通讯器响了。是老孙打来的。
“查到了，”老孙说，“王铁山最近经常和赵德胜的秘书来往。
他们在城南的一家茶馆见过好几次面。”
“茶馆的名字？”
“醉月楼。”老孙说，“要我派人盯着吗？”
李周一笑了：“不用，我自有安排。”
挂断通讯器，他对小五说：“去把王铁山今晚的巡逻路线改一下，让他去西区。”
“西区？”小五一愣，“那边不是在施工吗？”
“正好，”李周一冷笑，“工地那么危险，要是发生点意外，也很正常吧？”
小五立刻明白了：“我这就去安排。”
等小五离开后，李周一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圆筒。
在底部，他发现了一行小字：“真相就在灰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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