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周一把圆筒放在桌上，从抽屉里取出一副白手套戴上。
地下室的灯光昏黄，照在他的金丝眼镜上反射出冷冷的光。
“真相就在灰雾之中...”他低声重复着这句话，手指轻轻摩挲着铜筒表面的铜绿。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李周一迅速把圆筒藏进抽屉，抬头望去。
一个身材瘦高的中年人推门而入，穿着教会典型的黑色长袍，胸前别着银色十字架徽章。
这人叫孙明远，是教会图书馆的管理员。他走路总是弓着背，说话时目光躲闪，给人一种阴郁的感觉。
“李大师，”孙明远搓着双手，“听说您在找张老的资料？”
李周一微微一笑：“是啊，想研究一下他的魔药配方。”
“我这里有些东西，”孙明远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是张老以前存放在图书馆的笔记。”
李周一接过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几本发黄的笔记本。
他随手翻了几页，发现上面记载的都是些普通的魔药配方。
“多谢。”李周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钱袋扔给孙明远，“这是约定的报酬。”
孙明远接住钱袋，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李大师太客气了。
对了，我听说威廉主教最近对您很感兴趣。”
“哦？”李周一挑了挑眉毛。
“是啊，”孙明远压低声音，“他经常翻阅您的实验记录。
前天还让我去找您以前在教会的档案。”
李周一点点头：“知道了。这个消息值五十个银币。”
他又扔出一个钱袋。孙明远连忙接住，脸上的笑容更深了：“李大师果然爽快。
对了，还有件事...”
“说。”
“威廉主教派了个新人来图书馆，叫白露。”孙明远说，“是个年轻姑娘，看着挺单纯，但总是在打听您的事。”
李周一从抽屉里拿出一瓶酒，给自己倒了一杯：“她问些什么？”
“主要是您的实验内容，还有平时的作息规律。”
孙明远搓着手，“我觉得不太对劲，就来提醒您一声。”
“这个消息值一百个银币。”李周一又扔出一个钱袋，“帮我留意她的动向。”
等孙明远离开后，李周一拿起张老的笔记本仔细翻看。
这些记录看似平常，但以他对张老的了解，里面必定暗藏玄机。
果然，在其中一页的空白处，他发现了一些用特殊墨水写成的文字。
这种墨水在常温下是透明的，只有在特定温度下才会显现。
李周一从实验台上取来一个烧杯，倒入温水，把纸页悬在水蒸气上方。
很快，那些隐藏的文字就浮现出来。
“灰雾实验第三阶段：成功提取出灰雾精华。
这种物质能大幅增强魔药效果，但也会带来严重的副作用。
实验对象出现精神错乱的症状，有的甚至变得极度暴力。
教会高层得知此事后，立即下令封存所有相关资料...”
李周一继续往下读：“我发现灰雾并非自然现象，而是某种古老仪式的产物。
通过解析那些神秘符文，我逐渐接近了真相。
但教会似乎在隐瞒什么，他们派人监视我，我必须更加小心...”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警报器突然响起。李周一迅速收起笔记，打开监控屏幕。
只见一个身穿白裙的年轻女子正在走廊上徘徊，不时朝实验室的方向张望。
“看来这就是白露了。”李周一冷笑一声，按下通讯器，“小五，回来一趟。”
几分钟后，小五推门进来：“老板，王铁山那边已经安排好了。”
“很好。”李周一指着监控屏幕，“看到那个女人了吗？
让她进来。”
小五一愣：“就这么让她进来？”
“当然，”李周一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寒光，“既然威廉主教这么关心我，那我们就好好招待他派来的人。”
小五打开门，白露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裙，长发挽成发髻，看上去确实像个单纯的女孩。
“李大师，”白露微微欠身，“我是图书馆的新助理，听说您在研究张老的实验记录？”
“是啊，”李周一示意她坐下，“你对张老的研究感兴趣？”
“嗯，”白露点点头，“我在整理档案时发现了一些他的笔记，觉得很有意思。”
李周一给她倒了杯茶：“比如说？”
“比如他对灰雾的研究。”白露说，“他认为灰雾中蕴含着某种特殊能量，但教会却禁止这方面的研究。”
李周一眯起眼睛：“你觉得教会为什么要禁止？”
“这个...”白露犹豫了一下，“可能是担心研究结果会威胁到教会的统治吧。”
“有意思的想法。”李周一端起茶杯，“不过作为教会的图书管理员，你不觉得这种想法有些大逆不道吗？”
白露脸色微变：“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是吗？”李周一放下茶杯，“那你为什么要在茶里下毒呢？”
白露猛地站起来，手伸向腰间。但小五早有准备，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一把小巧的手枪掉在地上。
“别紧张，”李周一晃了晃茶杯，“我没喝。
你用的是夜魇草提取物吧？无色无味，三滴就能让人昏迷。”
白露咬着嘴唇不说话。李周一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瓶子：“知道这是什么吗？”
“真言魔药！”白露瞳孔一缩，“这是违禁品！”
“看来你见多识广啊。”李周一微笑道，“要不要尝尝？”
“我说！我全说！”白露急忙道，“是威廉主教派我来的。
他怀疑你发现了张老的秘密实验室。”
李周一点点头：“继续。”
“他让我想办法套出你的研究进展，必要时...除掉你。”
白露低下头，“他说你知道得太多了。”
“威廉主教还真是看得起我啊。”李周一转向小五，“去准备一下。”
小五会意地点头，从工具箱里拿出一卷胶带和一瓶药水。
白露吓得直哆嗦：“你...你要干什么？”
“放心，不会要你的命。”李周一说，“不过你得替我办件事。”
他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把这个交给威廉主教。
告诉他，我已经破译了张老的笔记。”
白露接过文件：“就这样？”
“当然不是。”李周一冷笑，“你还得告诉他，我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明天晚上，我会在实验室进行一场重要实验。”
“你这是...设局？”
“聪明。”李周一说，“不过你最好祈祷威廉主教别发现真相。
否则...”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白露打了个寒战：“我明白了。”
等白露离开后，小五问道：“老板，您给她的是什么文件？”
“一份假的实验记录。”李周一说，“里面提到了一种能提升魔药效果的配方。
威廉那个老家伙一定会坐不住的。”
他打开通讯器：“喂，老孙，帮我查查威廉主教最近和谁来往密切。
对，越详细越好。”
放下通讯器，李周一又拿出张老的笔记继续研究。
在其中一页，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符号，看起来像个倒置的三角形。
“这个标记...”他皱起眉头，“在哪见过？”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快步走到石台前。果然，在石台底部也刻着同样的符号。
他用手指轻轻触摸，符号突然亮起蓝光。
整个石台开始震动，底部缓缓裂开，露出一个暗格。
里面放着一个水晶球，球体中漂浮着一团灰雾。
“原来如此，”李周一拿起水晶球，“张老把最重要的发现藏在这里。”
他小心翼翼地把水晶球放在实验台上，开始记录观察结果。
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脚步声。
“谁？”李周一警觉地抬头。
门被推开，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走了进来。
他摘下兜帽，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好久不见，李大师。”来人微微一笑，“还记得我吗？”
李周一眯起眼睛：“赵明。你不是已经...”
“死了？”赵明笑道，“差一点。不过托张老的福，我活下来了。”
“你知道张老在哪？”
“当然，”赵明说，“他现在就在塔罗会。”
李周一眼神一凝：“塔罗会？”
“没错。”赵明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这是他让我带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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