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消息?”
“还记得元轻离么?他还活着。”
许复竹果真对这个消息颇为感兴趣,心中的杂念一扫而空,即刻问道:“他在何处?”
孟疏桐嗤笑一声道:“我若是告诉了你,最迟后日他便身首异处了吧,毕竟他是少有的忠良之人。你我从前说好了,等价交换,师兄若真想知道,这回也与我交换如何?”
许复竹并不理会对方的嘲讽 “你要什么?”
“我要怀川的消息。”
“为何执着于此?”
“不为什么,只是觉得不寻常,所以想弄得清楚些。”孟疏桐拿起茶杯一饮而尽,茶已经凉了许久,她却毫不在意“很奇怪,他与那时的元轻离一样,莫名就消失了,关于他过去的事,也几乎什么都查不到。还有,师兄,当年乌鹊镇的那场火……”
“那场火与我无关。”许复竹忽地起身,越过她就要推门离开。
“或许如此,我自然也知道那是徐暮白的人做的。只是很多人都是这样,一有恶事,就容易往劣迹斑斑的人身上想。那场火也让你深受其害吧。”
许复竹不自觉地将衣领拉高了些,遮住了脖颈上的疤痕。
“景和门想必有不少医术精湛的大夫,师兄不肯让人医治,是不是只有看到那些疤痕,才能让你觉得自己一直都是高风亮节的景和门门主,而不是……”
“做你该做的事。”
许复竹摔门而去,他甚少这般失态,孟疏桐却并不气恼,面上甚至还添了些许笑意。
柳怀川放下了画笔,纸上呈现出了一幅墨梅图,繁花盈枝,千姿百态,他唇角微扬,似是十分满意。
常澈站于他身后,月白色的锦袍勾勒出了少年颀长的身姿,笑容如春日一般和煦明朗,以至于柳怀川转头看他时,竟有一瞬失神。
“当真好看,赶得上我看过的许多名家字画了。”常澈露出赞叹的神情“怀川自小就学画么?”
“师父画技娴熟,我还在景和门那几年,每逢大雪不便修习时,便总会……”他说到一半突然顿住“都是过去的事了。”
“怀川,你从前……是不是失过忆?”常澈斟酌着开口“其实当日救你时我便察觉了,只是一直没有问你。”
“是么?”柳怀川抬手按住头部的位置“是受过些伤,但……”
“你不知道?这么说来,也许是我弄错了。”常澈有些讶异,但也并未多想,将话题带了过去“对了,你前几日不是说想回鹤州么?”
柳怀川点头,鹤州是他的故乡,少时忙于修习,之后又为躲避追杀,已有近十七年不曾回去了。
“如今的鹤州想必与我记忆里的已经不大一样……不过还是想回去看看。”柳怀川本想说,因为他幼时故乡曾遭妖族屠戮,死了不少居民,如今整个镇子已经重建,但虑及常澈的身份,还是不曾说出口。
“我打听了,近些年那边是要太平些,如今追杀你的人少了许多吧?的确适合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