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绳子绷紧以后,被拉扯的泛白,四面叫嚣着放手断开,只有绳子本身还在徒劳的挣扎着。
而当你试图松手绳子微微回缩,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才是最容易崩断的时刻。
左航在表演结束以后,亦步亦趋的跟在所有人后面,而绳子就这么毫无预兆的崩断了。
喘不上气来,索性不呼吸了,憋到实在是忍不住,喘了一口伴着锥心刺骨的痛。
这么多年都忍过去了,这一次,还是支撑不住了吗?
左航躺在医院的床上,发呆的想。
爸妈会担心吧。
又没有照顾好自己。
其他人呢?他们会担心吧。
还有那个人呢?他……会知道吗?知道以后,会担心吗……
左航闭上了眼睛。
还是很痛。痛的让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被裹成毛线团再拆不开了。
第二天醒过来,左航知道了公司的安排,养病,休息,暂时将缺席通告活动。
在忙忙碌碌拥挤的一年里被突然放了一个长假,左航第一反应不是高兴,甚至是恍惚。
打开手机,看到十几个不同人发过来的小红点更加恍惚了。
其实他不太喜欢给人添“麻烦”,自己也最讨厌麻烦。看到这么多信息的第一反应不是感动,居然是惶恐,他觉得自己又给别人造成“麻烦”了。
他先回了爸妈的消息,他们已经从公司那里知道了大概,看着一条条关切的消息又觉得有些鼻酸。
而后就是队友的,四个人都让他好好休息,张泽禹还表达了一定要睡好觉的殷切希望,左航看着那个玉桂狗表情包,猜到最近这几个人肯定是非常缺觉。
朱志鑫让他最近这段时间不要再打无畏契约了,好好休息,左航想了想最后回了句——“那我去找苏新皓玩框框飞车”,后者回复了一个老年人微笑表情,笑的左航胸口疼了一下。
张极说他会在别墅和其他人一起照顾好厚米的,左航庆幸的想,还好厚米不是特别调皮的猫咪,就是不知道要是有一天啵啵和厚米对上了,谁打架会赢。
苏新皓说要帮他记舞蹈动作,回头教他跳舞,左航真是被这两口子闹麻了,回了句“朱志鑫知道吗?”,后者仍然钝感力十足,问他“跟朱志鑫有什么关系?”,左航又忍不住乐了,胸口又痛一遍。
真是被小情侣做局了,左航忍着痛,躺在床上不无悲哀地想。
而后就是毛哥他们,左航一一回复,最后在最下面发现了意料之外的人。
djx:“你还好吗?”
zh:“没事,老毛病了。”
有多老?我走的时候,就有这个毛病了吗?还是说我走之后?
很久之前就知道自己是气胸了吗?
邓佳鑫脑子里闪过无数个想法,输入框的字删了又改。
他们错过太久太久,很多事情知晓了也是恍惚,那些陈年旧疾在磋磨后,再传到耳朵里就只剩下一句轻飘飘的老毛病了,闷痛难熬的黑夜,锥心刺骨的瞬间,都一并隐去不再作数。
反正你都已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