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往事（二）

察觉到常媚想要做什么，梵樾蹙起眉头，直接便否认了。

梵樾“不可能。”

常媚“阿七献祭情树之后，灵念从未出现过，昨夜突然出现，必然与青黛有关。”

常媚“我知道你的顾虑，你不想让她冒这个险可以，我记得白烁体内有无念石吧，无念石乃神物，我相信她也可以的。”

梵樾微微垂眸，心中有些动摇，但也没有第一时间答应，若是青黛知道，定然不会同意，再者他也没有替别人决定的资格，左右要问过本人的意愿才能做决断。

见梵樾有些动摇，常媚决定再接再厉。

常媚“梵樾，我无意争夺那个石头，更不想与你为敌，我真的只是想再见阿七一面。”

常媚“我保证，我不会伤害白烁的性命，只是需要她一点点血。”

梵樾（冷笑）“你还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吗？你答应三日之内将弱水石交与本殿，已是骗了本殿，本殿念你与阿七是无辜之人，未与你计较，不要再得寸进尺。”

常媚“可殿主你也是明白情的人，当真就不能怜悯一下我们二人吗？容先留下来的幻境，便是殿主与我们之间的因缘，算我求求你可以吗？”

梵樾拧眉看着她，心中在思量着主意，而就在气氛陷入凝滞时，白烁的声音在二人身后响起。

白烁“我同意。”

迎着二人的目光，她走到了梵樾身边。

梵樾“白烁？你来凑什么热闹。”

白烁抬头看向他，神情似笑非笑。

白烁“怎么？我这个当事人来不得？既然要做交易，不得问过我本人的想法？”

白烁“而且不就是一点血，她想要给她便是，总不至于——你想让阿黛涉险吧？你不想让她涉险，我自然也不想，你不是觉得我一无是处吗？这不我的用处出现了。”

梵樾“……你当真愿意？”

白烁“这是自然，只是这件事必须要瞒着阿黛，若是她知道了，以她的性子保不齐要做出什么超出我们计划的举动。”

白烁（看向常媚）“若是山主答应与我们一同瞒着阿黛，我便同意帮助你，山主可答应？”

常媚（点头）“好，我答应你。”

……

常媚踱步在狐族大厅内，身后跟着常悟。

常悟（担忧）“山主，你我这样骗白姑娘，若是阿湘和皓月殿主知道了，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常媚（轻笑）“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啊。”

常媚“不过你有句话说错了，本座没有骗她，阿七的确是献祭给了情树，本座跟阿七之间的感情，也都是真的。”

常悟“可弱水石明明没有丢，它分明在……”

常媚（呵斥）“住口！”

常媚“今日我与梵樾和白烁说起弱水石的时候，他们眼中没有怀疑，显然是相信了我那份托辞，这便说明了阿湘没有告诉他们真相，既然他们不知道，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将真相告知于他们？”

常媚“小八，你太天真了，若是那白烁不同意，那献祭情树的只有阿湘了啊，你难道还要眼睁睁再看她死去吗？”

常媚“她是本座的妹妹，千年前是，现在也是，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她。”

常媚“我就是要那白烁的命，我就是要将她埋在情树之下，她的命我要，无念石我也要。”

常媚“无念石是神物，若是将其注入小九体内，再将弱水石取出，这样小九和阿湘就都能活了！”

常媚“死一个白烁又会怎样？比起白烁，梵樾更在乎的是阿湘，只要阿湘没事，甚至说我们最后按照承诺将弱水石交给他，救回阿湘的命，他又会说什么呢？”

常悟看着几近疯癫的常媚，觉得她是那样的陌生，有一瞬间甚至连自己都不认识她了。

……

青黛刚从外面回来，便瞧着几人坐在桌前，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有白烁紧锁眉头，在桌前来回踱步。

青黛“这是怎么了？怎么都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白烁“常媚非要在今日为慕九举办婚礼，我就是有些好奇今日是什么日子。”

藏山“九月初一，今天是九月初一。”

白烁“可有什么特别？”

藏山（摇头）“并没有。”

白烁（蹙眉）“常媚说慕九的生辰也在九月，难道她非要选在今日，是因为是慕九的生辰？可这也说不过去啊。”

青黛的笑容微微凝滞，有一瞬间的僵硬，她走上前去，轻轻拉住了梵樾的手。

青黛“你还想要找弱水石？”

梵樾（点头）“若不找弱水石，怎么救你？”

梵樾的衣服被她抓出褶皱，她微微低头，令人看不清神色，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呼出一口气，连呼吸都是颤的。

青黛“梵樾，我们不找弱水石了好不好？我们不要了，我们回家。”

此话一出，不只是梵樾愣住了，就连其他人都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而她就像没有察觉到一样，只是满眼希冀的看向梵樾。

梵樾（皱眉）“青黛，你在说什么胡话？我们来狐族不就是为了弱水石吗？”

青黛（摇头）“梵樾，你听我的，没有弱水石我也一样能活下去，而且就算是最坏的结局也不过是我爆体而亡，我都是一介孤魂野鬼了，即便是死还能死到哪里啊，你说对不对？”

桑荷“阿黛，你……”

听到她的这一番话，其他人都不由得蹙起眉头，梵樾低头看着她，良久才缓缓开口。

梵樾“是常媚和你说了什么，对吧？”

青黛没想到他一下子就猜出来了，有些心虚的避开了他的眼神。

青黛“不是……阿妩她没和我说什么，是我自己不想要了。”

他轻笑一声，笑意却不达眼底，手上动作也不温柔，狠狠掐住了她的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

梵樾“阿妩？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和她相认了？”

梵樾“看你这样子，一定是她说了什么让你改变主意的话。”

梵樾“青黛，你口口声声说我瞒着你，不肯对你坦白，可如今不肯坦白的人是你，不是我。”

梵樾“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说还是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