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反击

　　没有等我再做出什么反应，第一个人，举着剑冲向前来，呼叫着，就要捅上来。

　　“呲——”这是剑捅破皮肤的声音，没有鲜血，没有惨叫。只见一柄放着寒光的长剑捅穿了上来的黑衣人，并迅速将其整体冻结。

　　“破！”一名白衣白发的少女双手持剑，身边飞着几朵雪花，脚下结成了一层冰霜。

　　少女一转身将剑拔出了黑衣人的身体。瞬间，结冰的黑衣人爆炸了，只有冰碴四散飞溅。

　　我站了起来，少女不见了。只留下一地霜与雪花。我缓缓踏着步子，走向那架钢琴，坐在椅子上。双手架了起来。“当——”一声雄厚的琴音响起，然后就是如流水的琴音飘荡。

　　四周的人目送着我一步步走去，直到弹起了琴。

　　“呀！——”就如吹响了战斗的号角一般，黑衣人发出嚎叫声，纷纷举着圣剑，奔向钢琴上的我。

　　我仍然自顾自的弹琴，声音柔和，灵巧。与嚎叫截然不同。但人群中，早出现了那名白衣少女，如入无人之境，与黑衣人战在一处。“嚓——”“嚓——”“叮——”兵刃相碰，黑白对峙，多数变成了一尊尊冰雕，爆裂了。只有少部分站在战场外，畏惧着少女的杀气。

　　我还在弹着琴，由于人数减少，呼喊渐渐变弱了，琴音就格外明显起来。一个变调处理，乐曲进入第三篇章。欢快，轻灵的声音飘荡着。

　　终于，只剩下最后一个人。正是那名老者。

　　“年轻人，你还是过于傲慢啊……”

　　“你会说国语啊。”我一边弹奏，一边插嘴。

　　“当——当！”最后一个弹跳音符结尾。我转过身，看向那个老者。

　　“那么，弹的如何啊？”我露出微笑着，面对老者问道。一旁的白衣少女回到身边，仍然双手持剑，高冷动人。

　　老者不慌不忙地将一只手伸向斗篷里，少女略微显得有些疲劳，身子上下起伏，似乎在喘气。但是她双眼紧紧盯着老者的手。

　　嗯！我感到有些不对劲，手不能动了！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又像打了麻醉药一样，不仅仅是手，踏过踏板的脚也有些失去知觉。

　　终于，老人掏出了一本黑色的书，封面是黑色的，上面放着一个立体十字架。

　　我看见，黑色的封面上，写着《La Bible》(《圣经》)……

　　我故作镇定，悄悄地挪动着手，可是没有一丝力气。少女还端着剑，死死保护在我的身边。关于我的状况她已经知道了。

　　“一个若赢得世界，却失去自己的灵魂，即自己的良心，对他而言又有何用。”老者沙哑的声音说出了第一句。

　　“生命在他里头，这生命就是人的光。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却不接受光。”没有完，另一句响起。

　　“我们行善，不可丧志。若不灰心，到了时候，就要收成。不要贪图虚名，彼此惹气，互相嫉妒。贪财是万恶之根。有人贪恋钱财，就被引诱离了真道，用许多愁苦把自己刺透了……”我抢着说到。语速极快，就像rap一样背出了圣经整整几段内容。

　　老者笑了：“不错，呵呵……”说完，把手一挥，束缚有所减少，我挣脱了那股力量，站了起来，走向少女旁，重新坐下。面带笑意，脸色平静。

　　老者说完翻开了黑色的书，仔细一看，那十字架上，分明绑着一具骷髅。

　　“——与其在绝望中存活，不如在希望中死去——”老者放缓了语速，一字一句地吐出这句话。

　　“面对这个险恶的世界，没有逃避，就是消亡——”第二句。

　　“这位老者，你说的是圣经里的内容？”我有些惊异。如果说刚刚的圣经内容还略有耳闻，那么老者现在拿着的书是什么？

　　“黑暗中的幽灵，不知多少人迷失了本性。”这一句，似乎也是咒语一类的东西，只见老者身边，渐渐浮出两个黑色的半气体怪物。牛头，红眼。黑色人形身体，——没有脚，只是漂浮着。

　　“吼！”他们在朝我嘶吼着。

　　“De soutien, d'addition”教主的声音响起。柔和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杀气。那件那两团怪物听到，迅速变大，膨胀，居然分裂成了四个。

　　变化并没有停止，怪物们正在以十分快的速度分裂着，很快，超过了刚刚围住我的黑衣人的数量。

　　“不要等了，上吧。”我暗暗地下令，说罢，返回到了钢琴，再一起手，重新弹奏一曲。这次的曲子仍然很快，但连贯性很强。隐隐透露着一股悲伤。

　　少女很快就跟怪物战在一处。“叮——”她咧了咧嘴，对手防御很高，不能硬拼。接着，她又连砍几剑，仍然是这样，根本打不穿。

　　少女退后几步，来到我身边。我还在认真弹琴，但也注意到了敌人的细节。

　　“只要自己愿意，怎么都行——别让它们把你伤到。”我会心一笑。继续弹奏，音乐激昂，婉转。

　　少女左手持剑指天，右手双指合并放在胸前。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少女一字一字地突出了九个字。

　　“挣！”原本寒冷的剑像是受到什么刺激，发出腥红色的光芒。一声长鸣，脱离了少女的手，直奔向一个怪物的心脏。

　　“——”没有碰撞，没有声音，只是直直的从前插到后，贯穿。

　　“噗嗤！”一到裂口，“唔？”怪物还没有反应过来，就从心脏开始四分五裂了。少女双手结印，血红色的剑左右穿插飞舞，所到之处，都是一片尸山血海。

　　再一次，当我停止弹奏时，只剩下老者一人。

　　“我，弹得怎么样？”这次吸取了教训，我马上离开座位，生怕再中什么陷阱。

　　此时，红色的剑已经回到少女手中少女轻轻抚摸着剑身，就像在安抚发怒的少女。剑身颜色再次暗淡下来，恢复原来的白色。

　　“你还好吧？”我小声问道，并以更小的声音说，“快说自己有伤，越严重越好。”

　　“嗯？嗯！”少女不解，但还是照做了“心脏很疼，骨头都快断了。”少女娇声娇气地说。

　　我看着老者一笑，斥责地说：“看到了吧，你把我的人弄伤了，说吧，陪多少？”满脸方刚血气，丝毫没有羞愧的神情。

　　“噗——”少女真想喷了，这没有节操的话语，真的是一位富家子弟说出来的吗？但她还是装作很痛的样子，直接娇弱无力地趴在了我身上。她的身体体温很低，几乎没有什么温度……但是质感十分柔软。很难想象刚刚强大的爆发式攻击来自于这样一个女孩。

　　“你自己看着办吧，这样，你帮我翻译几个句子，我免去你的赔偿如何？”我没有给老者反应的机会，继续说到。

　　“哦，呵呵，你说吧。”老者没有再念那本书，回答道。

　　“我弹得如何呀？”我首先问了一个这样的问题。其实这纯属找事，我并没有什么可以翻译的句子，现在只不过是在拖延时间而已。

　　老者说到：“Je joue comment?”听不懂。任他翻译去吧。

　　台上的教主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看着我。可我却看不清她的面容，白衣少女的视角也无法看清。我只是知道，那女人的身材很好，声音也很好。

　　“你们是干什么的？”我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Qu'est - ce que vous foutez?”老者接着翻译。教主没有回答。

　　“我帅吗？”第三句，可以明显看出这是没事找事消遣老头了。但他还是翻译了出来“J'ai beau?”教主仍没有回答。

　　“走了，再见。goodbye！leader！”

　　我甩下一句话，拉着少女走向大门 。“演奏费也给你们免了！真以为我来这是被你们的人带来的？哈哈哈哈哈哈哈！”教堂里回荡着我故作高傲的声音……

　　“……Attraper”(抓住他们)教主下令了。只见黑色的书上漂浮着上百团黑色的气体，尖叫这，伴随着恐怖的声音冲向我。

　　“这是你们跟我玩的。”我转身，换了一副冷酷的表情。同时打开手机摄像头，支到了地上。

　　“寒！”少女单手结印，喊了一个字，瞬间，近百团黑气都被冻结在空中，哀嚎随之而止。

　　“有没有什么更快解决的方法？”我问少女。

　　“不要反抗了，你也会变得跟他们一样的！”老者低沉地说。

　　“哦，我决定了，先杀掉这个年长的家伙吧。”我轻轻一摆手，指着老者。

　　“喂！要不是看你年纪大，我还真想打你一顿。！不要这么不识抬举好不好！这是一个年轻人的世界，你都一把年纪了，跟我们这群人玩什么啊！不要说你倚老卖老，当个副当家了不起啊。信不信老子今天端了你的窝！”我的语速更快了，这次是一口气说出的。

　　嗯？“哈啊？”我感到脖子一凉，一把银色匕首架到自己脖子上。

　　“不许动，传来白衣少女的声音。”她也把剑驾到老者脖颈上。

　　“哦，哈哈，这下有趣了。”我仍然面不改色。

　　少女则完全没有惧意。

　　没有停滞，她挥一挥手，一把寒冰凝结的巨剑直直飞来，“嚓——”插入了我左眼，穿过了我的头，同时也贯穿了持刀者的头，先是一片黑，随后在少女的视角内，也就是我的左眼里看见鲜血溅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