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断想

　　　突如其来的一剑，的确把我吓了一跳，但很快，对于少女的信任就把不安抹消殆尽。果然，巨剑穿过我的头，秋毫无犯，甚至没有一丝感觉。但却把身后的人直接插穿。“噗——”鲜血流下，匕首掉落。

　　我捡起了银色的匕首，“呵呵？管制刀具？收下了。”然而话音刚落，同样的一股能量再次控制住我的手，又不能动了。

　　“嗯，又不能动了。该死的匕首。”我暗暗想到。

　　老者一动不动——他也不敢动，身后的少女随时有可能一刀了结了他。

　　我还在等待时机挣脱，另一种异样的感觉来自左眼传来。熟悉的刺痛感！伴随着如哭如诉的阴冷声音在脑海中回荡。我回想到了第一次召唤白衣少女的场景。

　　“天泠，天泠……天泠！天泠，天泠——天泠……”右眼突然看不到教堂的景象，彻底陷入了黑暗，自己又一次站在了梦境中的地方。

　　眼前显的那么熟悉，左眼的视角渐渐转化成正常的样子。——可是，白衣少女却无法召唤。

　　哗！亮了，一片白茫茫的光照的天泠险些睁不开眼。

　　一棵巨大的树长在一座悬崖上，树上挂着一只秋千。满地是青草和落花，散发正淡淡幽香，一派生机盎然。

　　“妹妹，你喜欢日出吗？”我这才注意到，美丽的风景之中，两个少女面对面地站在悬崖边，左眼中的白衣少女站在距离深渊仅一步之遥的地方。她的对面，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女孩，黑衣黑发，也是长发及腰。这句话正是从她嘴里发出，充满了清新脱俗的气概。

　　继续观察，我发现这个女孩貌似和白衣少女有很大的联系，“对了，就是把白衣少女头发衣服和配饰的色调改成黑色就好，其余，完全是复制粘贴，除了黑色的身子比较高。……”一个念头闪过。

　　“姐姐……呜呜”白衣少女叫了一声，竟然哭了。

　　黑衣少女趁机将白衣少女往回一拉，搂在怀里。但估计用力过猛，白衣少女没站稳，把黑衣少女扑倒在了草地……

　　不忍直视……脑子里冒出四个字，但我仍然观察着。

　　“幻瞳～”黑衣少女娇声呼唤着。

　　“幻冽～”白衣少女含着泪低语。

　　——名字！猛然间，我捕捉到了这个心里藏匿多时的答案！

　　那么这是什么？幻瞳跳崖，幻冽营救？什么原因？什么状况？眼看着两人越抱越紧，再这样下去，恐怕出现一些值得回避的状况，好在我及时出现了。

　    “咳咳。”我咳嗽了一下。

　　“你是——天泠？”幻瞳爬了起来，“你怎么在这里？”

　　“嗯？怎么了？现在是哪一年？为什么我不能来这里？”

　　“阴阳令你找到了？”幻冽收起满目温情，换上一副冷冰冰的面孔。

　　“什么令？”从未听说过——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时山坡上渐渐走来一名侠风道骨的老头。看着就有些令人不爽。穿着道袍，直接走到我的面前：“这里不是你的世界，你不该来这里。”

　　嗯？什么？我可以确定这是在我的思维世界里。但面前的老头有些太自以为是了吧！“我能出现，一定与我有关，我的梦境，我说了算。你算啥？管我！”我带着戏谑的口吻，丝毫不惧地应答。幻瞳幻冽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明显，这个老者不论实力还是地位都不一般。

　　“呵呵……没想到以后的你居然这样。——快回去吧，你的目的已经达到。”老者突然闪现，到了我后背，啪一掌拍去。我只听见面前幻瞳一声尖叫“泠哥哥！”眼前再次一片黑，回到了现实。

　　一把圣剑迎面相刺，一个黑衣人向我冲来。但是一柄白色的剑比他更快，捅死了前来的人。

　　“泠哥哥，快跑！”熟悉的声音传来，循声望去，不知什么时候，幻瞳已经被绑到了一座布满尖刺的十字架，殷殷鲜血顺着幻瞳满身的伤痕流下。

　　我想要把幻瞳收回，但一股强大的力量，抑制着我的行动。“当！”幻瞳的剑在我身边掉落，顺手将它捡了起来。看她奄奄一息的样子，估计幻瞳控制剑杀掉的人，是她最后的力量了。

　　“你——是幻瞳吧。”我学着她的样子抚摸着剑身，割破了手指。

　　幻瞳猛然睁开眼睛，留下串串血泪“泠哥哥，你终于想起瞳儿了……”说完闭上了眼。泪滴打在地上黑白相间的地板晕染开来。

　　“才出龙潭，又入虎穴。那么，接下来就是我的战斗了。”我的血已经浸满宝剑，剑身发出铮铮的欢快鸣叫。

　　起手，提剑，一步慢行。猛然爆发，冲刺，突击。“呀——哈！”随着我的喊声，剑向前挺起，刺穿了十字架一旁的一个黑衣人，“嚓——”一声清脆的响动，另一边的一个黑衣人应声倒地。

　　“Arrêter！”教主命令道，已经没有了风度，显得分外恼怒。

　　“呀！——”更多黑衣人冲了上来，黑色的书里飘出一个个黑骑环绕的英文单词，又幻化成一个个只有獠牙的，很像娃娃鱼的小怪物。——一齐扑向我。我还清楚的记得，那是班主任老师头上也有的东西！

　　一群人和怪物将我包围，看准了时机我将长剑对准自己的左眼，叱——捅了进去。“啊！”一声惨叫，从我口中传出。贯穿的伤痕，从后脑伸出红红的剑端。

　　周围的人一愣，“死了？”老者走来，“Le leader, votre homme est mort.”(教主，你要的人死了。)满脸歉意，但并没有怜悯。

　　“Reculez, sors de là.”(退下，滚出去！)教主愠怒地说，娇柔的脸庞却恢复了血色。怪物消失了，黑衣人在老者的带领下退出教堂。

　　“你——死了吗？”教主居然说出了中文。她褪下了身上的斗篷，又脱下了身上的黑衣，黑袍。最后，只剩下一件薄薄的黑色纱衣。她看着保持僵直姿态的我，以及那支捅出来的长剑。

　　“死了也好，这个世界不适合你存在。”教主接着蹲下，走近了。

　　我保持半跪姿势，弓着背。双手执剑，这一剑捅的很准，只伤到了眼球和内部的大脑，脸部还保持完好，一脸肃冷，还带有微笑。

　　教主扑上来，竟然抱着我的尸体哭了起来，柔美的声音，就连哭泣都楚楚动人。

　　“我早就说过，我能出现在这个世界，一定与我有关，我所存在的社会，我说了算——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你管我？”突然，低沉的声音响起，“还有，会中文，就不要再中国国土拽外国语。”我缓缓把剑拔出，直身站起来，眼球和后脑迅速愈合，完好如初。

　　“啊！”教主一声惊叫！

　　“暗黑领域！”一个女声同时响起，原本明亮宽敞的教堂，瞬间变得漆黑诡异。只见一只纤纤素手握一柄黑色长剑，架到不知所措的教主脖颈，教主背后，同样一身黑装的幻冽双眸变得血红，正一脸邪笑……

　　我站了起来跑到十字架处，幻瞳昏迷不醒，身上缠满带尖刺的铁丝。由于她双眼紧闭，左眼重新恢复到我的视角。幻瞳原本洁白的皮肤被划出道道伤口，鲜血沿着伤痕向下流淌。

　　刚刚“没收”的银色匕首还在腰间别着，我掏了出来开始摩擦铁丝。这把匕首异常锋利，轻松割断了缠在幻瞳身上的钢丝。我小心的捏着没有刺的部分，将钢丝扯开，幻瞳顺势掉了下来。被我接住了。

　　“天泠！你不能离开！”教主看见我的举动，有些焦急。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不等我发问，幻冽开口对我说：“把她收回眼睛里，能自动愈合伤口。”于是我驱动意念，这次没有阻挠我的力量，幻瞳和她的剑一同消失了。

　　“那么，我不出去。去哪里？”我缓步走来，玩弄着手里的匕首。装作满不在乎一副大局在握的样子。其实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谁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我没有像幻瞳这样神奇的技能，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给人家添乱了……

　　“呵呵……”教主笑了，神情也渐渐回复了平静，“外面可都是我们的人。你就仗着这样一个小姑娘能冲的出去吗？”她的话猛然提醒到了我。虽然幻冽开了领域，与外面的世界暂时隔开，可是出去的确是个问题。

　　“放心，有我在。你会安全退离。”幻冽的声音从教主身后传来，冷冰冰的，好像没有感情掺杂。

　　“你是教主？”我问到。

　　“嗯。”

　　“压上做人质，幻冽收结界。我们撤。”我快步走向地上放着的手机捡了起来，重新别好匕首。幻冽仍然把刀架在教主脖子上，一步步跟着我的步伐。周围黑暗的颜色渐渐散去，灯火恢弘，金碧辉煌的教堂重新出现。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地上倒着的尸体早就消失不见，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但我不再关心这些了。

　　“做好准备，我要开门了！”我提示一声，双手握住门把，突然，什么细微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但是们太厚，听不细致。突然，本能的反应让我躲开这个地方，随即我蹬了一脚门，借着反馈的力弹开，“轰！”一声，伴随着火焰，高温，巨响，爆炸以及流窜的气流，门竟然被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