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继续说:“宋墨确实出色,一表人才。但他不是你的良配。”
朱明玉倒吸一口凉气,阿母在说什么?
“你被他吸引确实无话可说,但做人不能只看皮囊。”太子妃的声音低沉而冷静,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他的身份、他的处境,都不适合你。你若执意靠近他,只会害了自己,也害了他。”
马车继续前行,车外的夜色愈发深沉。
朱明玉已经震惊到微微张大嘴巴,一时间愣神。
吓死我了,还以为阿母发现了什么。
朱明玉压下心悸,“阿母,儿知道了。”
太子妃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好是真的知道了。
不远千里的贞定田庄,陆争陆鸣得知宋墨被抓的消息,心中不安,连夜赶来找严将军。
陆鸣:“严将军,不能再待在田庄了,随我等进京。哪怕是劫狱,也要救出世子。”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众人凝重的面容。
“世子并未定罪,你们如此倒是真成谋反了。”窦昭提灯缓缓而来,“哪怕就算劫成,蒋氏宋氏两门几百口人命都不要了?”
“还望诸位耐心等上一日,我那好友会上门与诸位商议对策之法。”
陆争气不打一处,抽出佩剑,指着窦昭:“世子就是听信你好友昔日那一番话给算计了,你若还敢拦住!”
素心素兰一并抽出匕首,护在窦昭前面。
窦昭按照明玉教给她的,说:“闯宫斥君,损害圣躬。按律这已是百死莫赎,圣上并未发落,就说明还有余地。”
严将军压下陆争陆鸣两人的刀,“陛下知晓大帅死得冤屈,想借由给世子议罪,试探朝臣态度。”
远在京都之外的朱明玉借口生病,实则已经坐上前往贞定的马车。
皇爷爷和定国公是昔日好友,情同手足。但是朱明玉心里明白,一旦威胁到自身权力,再牢固的感情都会被击碎。
“朝堂上的拉锯构陷自有邬阁老和王行宜应对,圣上再怎么看中定国公,终究是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才是变数。”
窦昭一边解释,一边用余光观察暗处的家仆守卫。
只要严将军不听劝,窦昭即刻下令,将他们绑起来,绝对不能坏了明玉的计划。
“你们若真去劫狱,那就是在陛下心中给宋世子定下一个满目仇恨的逆臣。”
田庄大门被敲响,窦昭给素兰递了个眼神。素兰立马快步打开大门,“小姐,是朱姑娘。”
朱明玉头戴白纱帷帽,新桐在一旁为她撑伞。
朱明玉:“陛下已派司礼监去福亭调查定国公之死,此时劫狱,得不偿失。”
“司礼监所为,就连云阳伯都没有打听到,小姐是如何知晓的?”
朱明玉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严将军在府中停留数日,应当知晓,窦家四小姐的生意并非只在福亭,老主顾也不乏在京高管。”
“想要打探消息,有的是办法。”
朱明玉揉揉自己的腰,一片酸胀感。为了赶时间抄小道,路上的碎石比官道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