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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饮往昔事,泪落夏将终

与你,说不尽的眷恋

安诗雅在这个真心话游戏的场景中,思绪不由自主地被拉回到与陆景琛有关的点点滴滴,那些看似毫无关联的场景和事物,在她的记忆和情感世界里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十二面骰子猛地撞在玻璃转盘边缘,发出清脆而尖锐的声响,那声音在安静的解剖教研室里格外刺耳,江承业指尖轻轻按着真心话卡牌,随后卡牌突然翻转过来,他开口问道:“安医生当年为什么甩了初恋?”

解剖教研室里,白炽灯管突然爆闪,刺目的白光在眼前闪烁,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空调出风口坠着的千纸鹤,随着气流晃动,轻飘飘地撞在江承业医用腕带的航空纹身贴上,发出细微的摩挲声。

孙静宜捏着酒瓶的手顿了顿,那酒瓶上的冰镇水珠凉凉地顺着她的手背滑落,接着顺着解剖图谱蜿蜒而下,最后滑进2017届毕业生合影的缝隙里,发出轻微的滴答声。

“因为他说要养蛛形纲当宠物。”安诗雅用解剖剪尖端挑起杨枝甘露里的西柚粒,那冰沙在指尖触碰下逐渐融化,丝丝凉意传来,融化后显出液氮罐上模糊的CX147编码,她缓缓说道,“我把他送的黑寡妇做成标本那天,虹桥机场塔台批了他最后一班越洋航线。”

玻璃转盘上的西柚皮突然渗出猩红汁液,那鲜艳的颜色十分刺眼,汁液顺着骰子十二个棱角缓缓淌下,形成了仿若航空路线图的形状。

江芷晴手里的拍立得相纸突然显影,发出一阵轻微的化学药剂味道,半张机长肩章的影像慢慢浮现,盖住了三年前解剖课考卷上88分的红墨水痕迹。

“就这?”胡悦澄把医用剪刀用力插进西瓜瓤,那“噗嗤”一声,仿佛打破了某种宁静,“当年不是传他为你拒了港大医学院的录取通知书……”

解剖剪擦着胡悦澄耳畔钉进墙面的《人体解剖学挂图》,银光闪过,伴随着“啪”的一声,切断颈动脉剖面那根红线时,安诗雅指尖还沾着芒果香精的甜腻味道,她说道:“所以他现在是国泰航空最年轻的机长,而我在养蛛形纲——下个问题?”

维港的浪突然扑进未关严的窗缝,那汹涌的浪涛声传入耳中,潮湿的海风带着咸腥味扑面而来,沾湿了安诗雅白大褂口袋里露出的红Van车票,车票纸张变得湿漉漉的,手感黏腻。

2019年8月17日的钢印日期被水渍晕开,和陆景琛制服第二颗纽扣的刻痕重叠成暴雨天的航空代码,那模糊的影像在眼前晃动。

江承业腕间的纹身贴开始卷边,CX147的“C”裂成解剖剪的寒光,那寒光在眼前一闪而过。

当安诗雅仰头喝尽第七杯蓝莓冰酒时,那冰冷的酒液顺着喉咙流下,带来一丝刺痛感,急诊科的呼叫器突然在包里震动起来,发出嗡嗡的声响,惊落了粘在解剖衣领口的紫荆花标本,标本轻飘飘地落下,发出微弱的声响。

孙静宜拽着人往地铁站跑时,安诗雅的高跟鞋正卡在玛丽医院旋转门的缝隙里,她能感觉到脚被紧紧束缚着的疼痛。

八月热浪裹着消毒水气息冲进喉咙,那刺鼻的味道让人一阵作呕,她弯腰呕吐的瞬间,瞥见玻璃倒影里陆景琛的机组箱划过虹桥机场的落日,那绚烂的晚霞在眼前绽放。

“你他妈喝的是液氮吗?”孙静宜把矿泉水瓶按在她后颈时,那清凉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急救直升机的探照灯正扫过太平间拐角,灯光在眼前闪烁。

安诗雅攥着呕吐袋的手指突然收紧,能感觉到呕吐袋那粗糙的质感,去年今日的《南华早报》还卷在值班室窗台,头版照片里迫降成功的机长侧脸沾着蛛网状血痕,那血痕的颜色触目惊心。

镜面被凉水扑出裂纹时,安诗雅看见十八岁的自己站在港大医学院标本室。

玻璃罐里的黑寡妇腹部还留着钢笔写的“C&X”,而窗外启德机场的跑道灯正照亮少年飞行员制服的第四颗纽扣,灯光明亮而温暖。

花洒冲走睫毛膏的瞬间,2016年夏天的暴雨突然倒灌进排水口,那哗啦啦的雨声仿佛就在耳边。

她想起那个穿白大褂的少年撑着黑伞站在解剖楼前,伞骨挂着虹桥机场免税店的蛛形纲生态箱——如今生态箱成了病理科的标本陈列架,而黑伞在去年台风季卷进了维多利亚港。

安诗雅的思绪在回忆中飘荡了许久,直到一阵清晨的凉风吹过,轻柔地拂过她的脸颊,带来一丝清新的气息,她才缓缓从回忆中惊醒,发现自己正蜷在急诊科值班室的折叠床上。

晨光刺破窗帘,那明亮的光线有些刺眼,中央空调出风口缠着褪色的千纸鹤,翅尖还沾着三年前杨枝甘露的芒果纤维,能闻到那淡淡的芒果香味。

窗台麻雀啄食的西柚籽突然裂开,发出“咔哒”一声,露出半张泛黄的《航空器紧急迫降操作指南》。

手机震动出玛嘉烈医院的轮班表时,最后一片紫荆花瓣正飘过太平间上空的急救直升机,花瓣在空中轻轻飘落。

安诗雅把脸埋进解剖衣薄荷味的领口,听见2017年夏天的蝉鸣穿透CT机的嗡鸣——那时他们共用的听诊器还挂在示教室,金属盘刻着两圈首尾相衔的航班代码。

铜锣湾的云突然漏下一道光,照亮病理科窗台凝结的露水,那露水在光线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安诗雅在换药室镜前贴上新的医用胶布时,2019年夏天的海风正掀起白大褂下摆——十八岁别在解剖衣口袋的紫荆花标本,此刻正压在陆景琛去年送来的航空事故调查报告扉页。

病理科传呼机响起时,安诗雅刚把褪色的航空纽扣塞进离心管。

窗外急救直升机掀起的气流卷走了值班表,最后一页粘着的拍立得照片上,陆景琛的机长肩章正盖住液氮罐的CX147编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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