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公子阁下的表情，可是有什么喜事发生？”无所事事的午后，钟离与达达利亚坐在白驹逆旅的套间里漫无目的地闲聊。
“算是吧。”达达利亚把冬妮娅的来信收好，放到两人之间的小茶几上，“我的小妹告诉我萨沙要结婚了——啊，他是我的邻居。”看到钟离疑惑的眼神，他解释道，“我们差不多大。小时候我经常和他一起打雪仗。萨沙的个子在同龄的男孩里一直是最矮的，不过身体反应出奇地灵活。那时光靠我们两个就能打败临镇的七个大孩子。”达达利亚自豪地挺起胸脯。
钟离温和地笑笑：“听起来是段愉快的时光。”
“是啊。”达达利亚长出了一口气，带着怀念的笑容说道，“不过我加入愚人众之后就很少和他联系了。没想到他这么早就结婚了，对方竟然还是个男人！”
“哦？”钟离露出一丝意外的神情，“至冬的同性伴侣可以成婚？”
“当然可以了。”达达利亚也感到有些意外，这世上竟然还有钟离不知道的事，“你不知道吗，钟离先生？”
钟离托着下巴，边回忆边说：“当年我游历到至冬时，分桃断袖之人还被冠以鸡奸的罪名遭受律法的裁决。”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达达利亚问。
“唔……至少是100年前的旧事了。”
“我的历史不好。”达达利亚挠了挠头，“反正我生下来至冬就有同性夫妻了。所以，璃月不行吗？”
“嗯。”钟离微微颔首，“璃月虽不曾有对‘弥子’大肆迫害的历史，却也不像如今的至冬一般可以容许同性缔结婚约。不过，左风在璃月的戏曲、话本和春画里倒是屡见不鲜。”
“为什么不允许同性结婚？”达达利亚略显尖锐地发问，“你们璃月人不会还信奉传宗接代，香火不灭的老一套吧？”
“公子阁下此言差矣。”钟离和气地说，丝毫没有被冒犯的自觉，“如今璃月是人治的时代，此后方方面面定会不断革新。倒是公子阁下对此事如此上心，莫非也有相同的癖好？”
“我？”达达利亚愣了一下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捂着肚子笑弯了腰，“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当然不是！钟离先生，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觉得璃月也应该与时俱进。”
钟离十分认真地看着他：“不必担心，即使公子阁下有龙阳之好，我也不会另眼相待。”
“什么另眼相待？我根本就没有这种癖好！”达达利亚哭笑不得地说。
他的话音刚落，屋外便传来一阵敲门的声音。
“你先等我一下，钟离先生。”达达利亚说着站起身来，“等我回来再跟你解释。”
“什么事？”达达利亚打开门。
叶卡捷琳娜站在门外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双手递上一个包裹：“公子大人，这是您的朋友从蒙徳寄到北国银行，说要转交给您的物品。”
“知道了，谢谢。”达达利亚接过包裹，关好门，回到里屋。
“公子阁下可有要事需要处理？”钟离问。
“不是。”达达利亚摇了摇头，“叶卡捷琳娜拿了个东西给我。”他坐下来，把那个包裹放到腿上，随意地撕开外面的牛皮纸。
一个精致的玫粉色豹纹包装盒露了出来。
达达利亚皱起眉头，忽然有种诡异而不详的预感。
“这是什……？！”他扯下包装盒上的黑色蕾丝飘带，掀开盖子，看到粉色碎纸屑中间摆放的物品，惊愕地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见达达利亚石化在原地，钟离偏过头来向他手中的盒子望去。
察觉到他的视线，达达利亚立刻像要被雷樱树劈中一般手急眼快地合上盒盖。但钟离已将盒内的物品看了个清清楚楚。
“公子阁下……”钟离寻思着，似乎拿不准该如何开口。那个粉色盒子里装着的是全套的情趣用品，并且明显是为男士准备的。
“……”达达利亚沉默着，试图忘记自己刚刚看到的一切。
“公子阁下不必害羞。”看到达达利亚一言不发的样子，钟离出声安慰道，“这也是人之常情。”
“不！不是的！”达达利亚激烈地反驳，因为越发解释不清的误会而急得两耳发红，“不是你想的那样，钟离先生。这是旅行者寄过来的！”
“旅行者？”钟离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他盯着达达利亚的脸，思忖片刻，似乎悟出了什么，茅塞顿开地点了点头。
见他这幅表情，达达利亚心里“咯噔”一下。
“原来你和旅者是这种关系。”钟离说。
“不，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达达利亚绝望地解释道，“因为萨沙要结婚了，我总得有点表示。所以我才拜托旅行者和派蒙帮我挑一份新婚大礼送给他。没想到空竟然会买这种不正经的东西！”
钟离望着达达利亚发红的耳朵尖，开明地笑了一下：“你和旅者都是我的朋友，不必遮遮掩掩。”
达达利亚百口莫辩地捂住脸：“我不是，我没有，我怎么可能喜欢旅行者那样的未成年。”他自暴自弃地说，“如果硬要说我喜欢男人的话，还不如说我喜欢钟离先生这样强大又值得挑战的人。”
钟离再度露出惊讶的神色：“……原来，公子阁下喜欢的是我？”
“？？？？？”达达利亚无奈地揪住自己的头发。岩王爷有眼，现在跳进碧水河能不能自证清白？
-The End-
- 剧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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