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刚说出一句话，明显还有些虚弱的司岚
我急忙的喊来太医来给司岚诊脉
太医诊完脉后配了几副药并向我交代了些注意事项
我点头应下后看向司岚
他清醒着看着我
眸子里满是我看不真切的神色
他对我说
“是寝殿内光线太暗的原因吗，好黑”
我听着他这话，立刻走过去捧起他的脸，看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表面看着没有任何问题，甚至眼神也还能聚焦
他愣愣的问我
“出什么事了吗”
我颤着声音，一股无力感涌上心间
“寝殿的窗户我是开着的，外面现在还是白天”
“在你眼里，现在是什么景象”
司岚听着我这话垂眸回答道
“我的认知好像出了问题”
“我看到的只有黑暗，一望无际的纯粹的黑”
“远距离看你的时候，我看到的是镶着白边的浓重的黑的人影，直到你接近我时，我才能看到你具体的眉眼”
“你无意识落泪的时候，在我眼里像是什么东西破碎后又凝实，而后才看到泪滴落下”
我安静的捏了捏他的脸
“现在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他安静的把自己的手搭在我的手背上
“你的手在捏我的脸，手给我的感觉，很温暖”
我有些不知所措，司岚的眼睛看到的东西和我们已经不一样了
……这是在向祂蜕变的前兆
司岚接着说
“你在我眼里又变化了，有什么东西凝实后变得黯淡……”
“现在又亮了回来……”
我在这时才彻底确定他看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是情感
情感和情绪波动在他眼里完全是无所遁形
有一点点的变化都能被他那双眼睛抓住
我把他牵起来，慢慢的带着他去找少年
我想试试少年在他眼里是什么样
原本不算长的路，我们一起走了很久
因为司岚除了能看到情绪波动以外，看其他的地方只有模糊的影子
我边指引着他小心脚下的路边问他
“能感觉到外面的风和光影吗”
他小心的全盘按照我的指示慢慢的走回答道
“只能够感受到风吹拂的清凉”
“眼前没有光，只有黑，更黑，模糊的影子这三种变化”
我们终于是到了少年这边
少年看到我和被我牵进来的司岚以后
手里的东西当场摔了，发出清脆的砰咚声
少年抹了一把泪，快速把摔了的东西捡起
接着哽咽的开口
“陛下师傅，您……醒了”
“您终于醒了……”
我观察身旁的司岚
司岚看着少年的眼里，什么都没有
我言简意赅的向少年解释了司岚现在的情况
少年迅速的理解了我的话语和现在的情况后
刻意向司岚凑近了一点，试试司岚会不会看清他的五官
司岚向我们诉说他眼里的景象
“我看到的是半黑半白且界限分明的人影，那凝实的情感从一开始的明亮转变为黯淡，又点亮，最后看清了五官的模样”
“跟之前的差不多，只是一个是镶着白边的浓重的黑的人影，一个是半黑半白且界限分明的人影”
我和少年一时之间都愣住了
原来人不一样，看到的色彩影子也不一样吗
我心里有了答案，也当场宣布了
“……灵魂本质”
少年和司岚同时看向我道
“什么”
我接着解释
“你看到的影子颜色取决于我们本身的灵魂本质”
“就拿我自己举例，我杀业极重，心黑手狠，但是有弱点，会对自己珍视的人和物十分看重，所以在你眼里我是镶了白边的浓重的黑影”
“少年现在的情况是继任新君之前也有过杀业，但是他本质还是善良的，活的还挺通透的，所以半黑半白且界限分明”
我和少年一起把司岚能看到的东西隐瞒在心里
只对外宣称司岚伤到了眼睛，无法视物
我跟少年分开后
又带着司岚找到成衣匠来量体裁衣
我能明显感觉到司岚在量体过程中的不适
直到成衣匠离开以后他才稍微感觉好一点
司岚缓缓开口道
“我知道他是在量体裁衣，还是会生理上的不适”
“我讨厌除你以外的人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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