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生大祭司刚要迈出门槛,便听见身后有人说话。
“又怎么了?!老朽又不是千古罪人,至于吗?怎么的,这个门是过不得吗?”
“我是要提醒你,莫忘前路,当知回报。”
洛上恩顿了顿身形,忍不住嘀咕道:“怎么又是帅尊?!”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师尊和这狗屁祭司也沾亲带故???
祈生大祭司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只是愣了一瞬,便也匆匆离去。
桑由一脸疑感的喃喃道“来也一阵风,去也一阵风,这大祭司好生奇怪。”他转头看向沈随,问道:“师尊,这是为何?”
沈随还未作出回应,便被洛上恩抢话了,他道:“什么师尊?师尊是我一个人的师尊,我不允许你这么唤师尊!”
话毕 ,他便用凶狠的眼神盯着桑由,好烦!一个两个的都要与他抢师尊
十七八岁,尚且青稚的脸庞,目光狠厉,奶凶奶凶的,叫人心生垂怜,可惜他并不是善茬。
可能是屋内的燥热,亦或是大言不小的平白直叙,意让教由一时红了 脸。
凌门正厅一时也静悄悄的,无人说话,都准备着看热闹。
还是“和事佬”凌商率先开口说道:“虽说天命已定,但还是要做些什么去搏一搏努力,请各派掌门想想办法才是……”
“改变?凌掌门是说祈福挡灾吗?是不是后面又要说一些什么拿钱财消灾,凌掌门好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渔翁之利尽收啊!”如此犀利的话,不免有人跟风。
“凌掌门也太会做事了吧!我们出钱出力,对您那叫是一个马首是瞻,您却唯利是图,全然不顾我们的死活!“
“凌门难不成是忘了凌门的祖训了?如若不是老掌门负伤,至今还在闭关,又怎么会论到你来坐这个位置?!”
“凌门不会与归云山沆瀣一气,妄想吞并修真界吧!”
“不同意!”
吃瓜吃到自己头上的洛上恩:“…”这联想力也没谁了。
沈随站在那里,俊俏的面容上已然出现了几分怒意,让大家不觉噤了声音。
沈随自少时起,便在归云山门下做徒,算起来至今已有二十余载,他勤奋好学,而且并不愚笨,只是不擅长与旁人亲近,弱冠之年旁人便都需唤他一声仙师,只因他仙法无边。一声清冷而又庄重的声音强有力的穿过在场每个人的耳膜,叫人不得不站直了身子。
“修真三年,玄乙真人在位,曾天降大灾,修真上下,民不聊生,食不果腹,玄乙真人的气度,是非我等可及的。民及苍生,心之所向。他带领各仙家修仙人士所向披靡,赶在劫难之前创造了奇迹,并非像我等这般视天灾为儿戏,你推我我推你,狗咬一通!”
傅渊拍掌笑道:“我看沈仙师的气度,也非我等可及,要不然沈仙师赏个脸,带我们共同患难?”
沈随望向傅渊,眼神中闪过惊讶,但并没有回应傅渊,他将手指向空中虚指了一下说道:“劳烦各位好好想一想我说的话。”
枈宗抱着拳道:“大抵还是我们言语冲撞了,柒某在这儿向沈仙师和凌掌门道声不是,没想到沈仙师还记得玄乙真人的话呢。”
“嗯,曾经自家掌门指点过一二。”沈随还是不太习惯与旁人熟络,对旁人总是不温不热的。
傅渊对于沈随的默不回应并未感到生气,而是面向大家说道:“诸位,就在刚刚,我们出了千鸟阁独有的咯叮鸟,它们感应到都难源在穷山和乱葬岗一带。”顿了顿,看向沈随,继续说道:“最有可能的地方在寒山。”
洛上恩一脸不想相信的表情的看着傅渊,心说胡说八道。
寒山山上唯一一座宫殿,就是凉殿,于修真三汁百三十一年建成,初目的是为了防范魔物,七百二十三年,修真界易主,造成了不可磨灭的破坏。
七百二十四年,凉殿损坏,同年修建,更名为应眠宫。
真烦!傅深真的就会拿捏师尊心中所想,分毫不差。
沈随刚入师门时,总是会缠着师父问东问西,也会对任何新鲜的东西感到好奇。
沈随单字一个随,表字南知,洛上恩知道师尊的名字后便追问问什么,后者则是所问非所答,后来还是洛掌门耐不住发问告诉了他,掌门说:“随风逐流去,南知到何方。”这么多年,师尊都是一个人,他一定很孤单吧!
如今,沈随也只剩下心系民,护苍生的宏愿没有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