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天边泛起鱼肚白，太阳还没有升起来。
麻雀振翅忙绿于常青树延伸的枝丫，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
不知是不是两人昨日约好，今天都来的格外早。
“早啊许砚。”成墨自然放下帆布包，坐在许砚面前。
“今天来的很早啊。”许砚弯弯眉眼，“还是一个煎饼一杯豆浆对吧？”
边说着递给成墨几张纸巾，示意她擦擦桌子。
“啊？”成墨早起还没缓过神，慢吞吞接过面纸。
“对啊，咋了？”
许砚给成墨倒了小半杯自助的大麦茶，推到成墨面前。
早饭之前喝杯温水会提高食欲。
“昨天的谢礼。早饭我来的时候擅作主张给你点好了，估计马上就能做好。”
成墨抿了口茶水，接受了这份谢礼。
“没想到许砚你还挺懂人情世故嘛。”
许砚笑笑，“基本礼貌罢了。”
许砚低头思虑一会，看着像要说什么让自己羞耻的话。
成墨放下杯子，等着许砚。
纠结良久，许砚斟酌道：“成阿姨的手艺真的很好，我看你平时自己去拿饭也挺无聊，然后就是，如果阿姨不在家，我可以请你去吃校边那个便利店里的，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可以在去远一点的地方吃……”
见许砚还要继续往下列举，成墨好笑道：“你这是要和我一起吃饭？”
许砚轻轻“嗯”了一声。
又补充道：“可以吗？不行也没关系的，我也可以自己去吃。”
成墨觉得稀奇，诉求都没提就倒豆子似的哔哩啪啦说出一堆自己的价值。
生怕别人不同意一样。
这时，早餐做好了。
一位鬓角有些斑白的奶奶端着餐盘，热情招呼着。
许砚自然起身帮着拿下托盘上的拌面和煎蛋，成墨连声道谢。
奶奶在围裙上蹭了蹭湿漉漉的双手，临走前叮嘱二人一定要吃饱了去上学。
成墨笑着和奶奶客套几句。奶奶转身乐呵呵地去帮儿媳妇招呼客人。
成墨带笑回过身。
成墨注意到桌上一盘盛着双份煎蛋的小碟挑了挑眉，“你要吃两个煎蛋？”
许砚戳了戳碗里的面，垂下眸子，这样看着有些微妙的可怜。许砚额前的碎发遮住眉骨，眼皮耷拉着，睫毛有些颤颤巍巍的。
日光斜射在玻璃上，光线透过玻璃描摹着许砚，发丝边缘镶着碎金。
“给你点的，”
许砚掀起眼皮直视成墨，“你吃吗？”
成墨迎着许砚透亮的双眼，脸颊有些发热，理了理额发，强装镇定回道：“当然吃啊，不吃岂不是不给许学霸面子？”
说罢习惯性歪了歪脑袋，脑后的小揪跟着主人小幅度摆了摆。
灵动又俏皮。
“谢课代表赏脸。”许砚笑着捧场。
紧接着话锋一转，“那课代表也可以赏脸一起吃下一顿饭吗？”
得了便宜还卖乖。
成墨临时决定逗逗他。
“啊呀，你跟上来不就行咯，我又不好你吃。”
许砚哭笑不得，这是既不正面拒绝也不直当同意啊。不过没事儿，我脸皮厚。
成墨见许砚不说话，正反思自己是不是把话说的太模棱两可了。
刚准备解释一下时，成墨的手表哒哒一声。
整点了。
两人对视一眼，不再言语，埋头吃起了早餐。
收拾东西临走时还被面容亲和的老板娘调笑了两句。
——
一路上谁都没提午饭的事，闲聊着进了班。
——
午间的太阳有些毒辣，成墨下楼之前从桌肚里摸了个卡其色的鸭舌帽罩在头上。
她不知道许砚会不会来。
早上最后一节是物理课，地中海小老头摸了摸光滑的头顶，吩咐课代表——也就是许砚和齐凌蓑，下课去办公室拿一下午练试卷。
成墨故意放慢了步子，仰头看看天空，几秒后又低头踢着石子。
成墨无意识等许砚。
另一边
许砚冲出教室，火速数完试卷，把一大沓卷子往一脸茫然的齐凌蓑怀里一塞，“回去发了啊。”
语毕急急忙忙往楼梯口赶。
只留齐凌蓑风中凌乱了好一会，掂了掂怀里的让众人愤恨的“罪魁祸首”，嘀咕一句：“赶着去相亲啊。”
——
许砚小跑下了楼，看见一个脑后扎着小揪的女孩一顿一顿晃晃悠悠走在树荫里，觉着特别可爱，故意放轻步子悄悄跟上那道清瘦的身影。
成墨百无聊赖地看着路边的竹林，放空了大脑，没注意到后头鬼鬼祟祟跟着个人。
许砚忍不住咳了一声。
成墨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是许砚，笑骂道：“你有病啊，吓死我了。”
许砚赔笑着，并决定买杯奶茶作为成墨受惊后的赔偿。
不一会儿。
许砚拎着饭盒，成墨手中捧了杯温奶茶。
“诶，许砚，你觉不觉得齐凌蓑有喜欢的人啊？”
许砚噗嗤笑出了声，“他都快把‘明恋黎萧’这四个字挂脸上了好吧。”
成墨好笑道：“你就不怕我告诉小萧？”
许砚不以为意，“其实黎萧一直知道吧。”
“诶呦，还挺聪明。”
“拜托，我可不是齐凌蓑那个二货。”
“喂，你就这么损你兄弟啊，小心我告密。”
“那求求你别告诉齐凌蓑。”许砚夹着嗓子，一点求人的样子都没有。
成墨笑开，“饶你一命。”
许砚双手做谢恩状，“谢主隆恩。”说完歪着头看着成墨。
“诶，别给我饭洒了！洒了咱俩都完蛋。”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