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半,南城秋意正浓。
许宅西厢的小露台只亮一盏壁灯,薛怜儿裹着奶白色的针织披肩,手里捏着一只空掉的马克杯,杯底还留着一圈深褐色的咖啡渍。她盯着手机屏,指尖在“李俊逸”三个字上悬了足足十秒,才按下拨号。
嘟——嘟——
电话接通那一刻,听筒里传来冰岛凌晨的风声,呼呼地像有人在旷野里撕纸。李俊逸的声音混在风里,低而温柔:“怜儿?”
薛怜儿把下巴埋进披肩,声音软得滴水:“李摄影师,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再不回,我都要长蘑菇了。”
对面轻笑,像雪粒滚过琴弦:“再拍三天极光,航班周六傍晚到南城。”
“行,那我给你留一碗热汤面。”
她顿了顿,语气从轻快滑向郑重,“还有一件事——你寄给妍萱的那张极光照片,没有到她手里。它现在在我抽屉最底下。”
风声中,李俊逸的呼吸明显一滞。
薛怜儿抬眼望向远处浓稠的夜色,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背面那句‘如果我先遇见你’……我也看见了。”
对面沉默得更久,只有电流的沙沙声。
她赶紧补一句:“放心,我嘴严,不会拿出来给任何人添堵。我只是想说——”
她停一停,声音里带着一点真诚的笑,“我挺羡慕你能把喜欢写得那么好看。”
电话挂断,屏幕黑了。薛怜儿把杯口扣在唇边,轻轻呵出一口白雾,像给自己画了一个句号。
她转身进房,拉开抽屉,那张照片安安静静躺在牛皮纸信封里。
周五傍晚,许砚的迈巴赫驶进老宅。
男人下车时带着微凉的雨气,衬衫袖口被风吹得鼓起,薛怜儿正蹲在玄关给安安换小皮鞋,听见动静回头,朝他弯起眼睛:“回来啦?”
许砚“嗯”了一声,目光掠过她耳侧那缕碎发,语气淡淡的:“明天周六,城北慈善酒会,你跟我去。”
(薛怜儿内心OS:哇哦,这操作太离谱了吧!去酒会带我一个管家兼助理,这是要让我当移动衣架还是背景板啊?难道他不知道我一个人干两个人的工作已经很辛苦了吗?不过,看在帅哥的面子上,我就勉为其难地去一趟吧。)
薛怜儿心里咯噔一下——城北酒会,李俊逸的归期也是周六。
(薛怜儿内心OS:哎呀妈呀,这可真是巧了!李俊逸今天回来,明天就去酒会,这不会是许砚故意安排的吧?难道他想让我在酒会上出糗,还是想让我在他面前出丑?)
她面上却笑得甜:“好啊,我挑件不抢风头的礼服。”
(薛怜儿内心OS:哼,不抢风头?我穿个麻袋去好了,反正我是去当陪衬的。不过,万一我穿得比他好看!)
许砚换鞋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她,声音低下来:“你只要不抢我就行。”
薛怜儿眨了眨眼睛,故作无辜地说道:“许总,您这是什么意思呀?我一个小小的管家,怎么可能抢您的风头呢?您可是许氏集团的掌舵人,全场的焦点,我怎么可能和您比呢?”
(薛怜儿内心OS:哈哈,这话说得我自己都信了,不知道许砚会不会被我这副白莲花的模样给骗过去。)
许砚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你啊,别装了,我知道你那点小心思。”
(薛怜儿内心OS:哇塞,这许砚的眼神太锐利了吧!难道他真的看穿了我的小心思?不行,我得赶紧转移话题。)
薛怜儿心里一惊,但脸上依旧保持着甜美的笑容:“许总,您可不要冤枉我啊。我可是一心一意为许家做事的,哪有什么小心思呢?”
(薛怜儿内心OS:哼,许砚,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可是薛怜儿,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不过,我得先稳住他,不然他要是真的生气了,我可就麻烦了。)
许砚语气依旧淡淡的:“好了,别闹了。明天的酒会很重要,你跟着我,说不定能学到点东西。”
薛怜儿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暗自盘算:(哼,学东西?我才不稀罕呢!我可是有大计划的,等着瞧吧,许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