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关心这个……靠，禁止套娃知不知道，你不许再说话了！”
李相夷侧头闷笑。
笛飞声单手卡住他的脖颈，强行把人制住。
“大哥我错了！”李相夷酸得冒泪，一边笑一边躲。
“嘴上认错就完了吗？”
“那我要怎么用行动表示一下？”
“至少帮我把早餐热好。”
“……”
“怎么又不说话了？”
“没。”
只是又想派发一张“笛飞声你好单纯卡”的样子。
课间的时候, 李相夷往前桌丢了一排巧克力：“乔姐, 咨询费。”
乔婉娩正想吃甜食, 因此态度十分良好：“大哥要咨询点什么？”
“二班的角丽谯，你认识吗？”
“认识, 不过不熟，她好像还追过笛飞声。”
李相夷自己也淡定拆开一块巧克力：“哦。”
乔婉娩对角丽谯的印象超级烂，“反正二班那群女生，只要和角丽谯一起混的，脑子大概率不太正常，你为什么突然想起来问她？”
小李老师面不改色地回答：“因为我也听说她追过笛飞声，就有点好奇，怎么追的？”
“……各种搭讪吧。”乔婉娩其实并不太清楚，“总之你能脑补到的所有天雷玛丽苏，她都能给自己套一遍，我一度怀疑这姐是不是活在上个世纪的台湾偶像剧里。”
李相夷乐：“我发现你嘴也挺毒。”
乔婉娩伸手：“还有没有好吃的？”
李相夷在桌斗里给她翻零食，笛飞声刚好进教室，随口问了一句：“你们在聊什么？”
展云飞一边做题一边回答：“哦，他们在聊二班的角丽谯。”
头都不用抬一下，就轻松达成“出卖小李老师”这一成就。
超厉害。
李相夷：？
乔婉娩又摸走两包话梅，这才心满意足地转回去。
李相夷冷静地戴好耳机，一语不发，打算祭出“我要好好学习，谁打扰谁死”大法，但大少爷向来不怕死，他伸手扯掉对方一只耳机，又痞又欠揍地凑过来，轻声说：“哎，原来你这么在乎啊？”
小李老师：“……”
虽然他骂人时嘴毒得要命，遇事时也很冷静，但不怎么禁撩，一撩就热气腾腾，一热气腾腾就开始怒自己不争，然后大少爷就会受到波及——比如说这次，他就随机收到了一大张数学卷：“晚自习做完！”
“虽然但是，这好像是竞赛题。”
“竞赛题怎么了，竞赛题难道配不上你。”
“不，是我配不上它！”
笛飞声趴在桌子上，侧头看着他乐。睫毛在这个角度看起来尤其长，眼梢微微上挑，牙齿又白又整齐，反正就帅，哪里都帅。
小李老师不得不往他脸上盖了一张英语卷：“别闹！”
笛飞声视线被阻隔，手还不老实地去抓，结果被后桌吴颜一巴掌拍回去：“周日别忘了啊，你和李哥。”
李相夷纳闷：“周日什么？”
“周日他生日。”笛飞声坐起来。
晚上的1406——
笛飞声一边背“adventure”，一边伸出手。
李相夷拍了对方一下：“为什么你还在背a开头的单词？”
“这是乱序版。”笛飞声给他看了眼封皮，“那天展总不是在和乔姐说吗，我也就上网买了一本。”
笛飞声自己也觉得主动买单词书这件事比较牛逼，于是问小李老师：“有没有奖励？”
“没有。”
“认真学习的人难道不配得到奖励吗？”
“你没有认真学习，你只是买了本单词书，要奖励得先全部背完。”
“那全部背完我能获得什么？”
“你能获得英语考120分。”
“不要转移话题。”
“你想要什么？”
“亲一口。”
“好。”
提要求的人和答应的人，都非常爽快。
大少爷爽快，是因为他早有预谋，觉得就算短期内上不了500……毕竟数学还挺难的，但至少也要先亲一下，背单词相对没难度。
但没想到小李老师居然也这么爽快，那就很值得飘一飘了：“老实说，你是不是早就想亲我了？”
“我没有想亲你，我想亲英语数学政治地理都及格上课不睡觉下课不打架总分上五百又背完全部乱序单词的你。”
好他妈长一个定语。
你飞哥老老实实坐回去。
“今晚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笛飞声眼巴巴望着小李老师。
“好。”答应速度之快，让大少爷在疑惑之余，不由得产生了那么一丝丝“你是不是早就觊觎我美色”之类的孔雀想法，于是当场就想摆个pose开屏，结果被小李老师一巴掌拍开“我去洗澡了。”
笛飞声半躺在沙发上，一边翻手机，一边听身后的浴室里水声沙沙。
一般这种情况，霸道总裁都会直接推门进去，但小笛不行，小笛还是个高中生，高中生不能走这种路线，所以他只能继续心无旁骛地翻手机，查“如何与喜欢的人增进感情”。
结果答案全部少儿不宜，而且前提都是真·进行时·男朋友，像这种还没考到500分的假设型男朋友就不太行，八成会被当成流氓扭送警察局。
于是等小李老师洗完澡出来时，就看到某人正坐在书桌前认真地背着单词，难免稍稍一愣。
“笛飞声你为什么突然这么刻苦。”
“我这不是想早点从预备役转正吗。”理直气壮。
李相夷随手抽过书：“那你背到哪儿了，检查一下，hydrogen什么意思？”
“你介不介意和我盖一个被子。”
“这样就能转移话题了吗，我介意，hydrogen什么意思？”
“靠，为什么你总是能这么精准地狙击我，不公平！”大少爷自觉认输，抢来3500词一看：“hydrogen氢气？这词也太不常用了好不好，而且它上面就是husband，你为什么不问我这个，这个我知道，你问！”
“问husband好继续给你撩我的机会吗，做梦吧，我才不问。”
“我靠，我没想过要撩你，你不要这么敏感！”我是真的知道husband的意思！大少爷冤得要死，“那你再问我别的单词，我一定得证明我最近真的背了好多！”
李相夷被吵得头昏，索性转过身，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笛飞声就很胸闷，他孤单地站在床边，看着无情的小李老师，心想，我明明还没有早恋成功，为什么要提前经历这种“中年男人力不从心回家之后爱人对他视若无睹”的卖药广告悲凉画面，这不ok！
“我今晚就背hydrogen，我能把整**素周期表都给你背完你信不信！”
李相夷扯过被子：“哦，那你背吧，我一个人先睡了。”
背就背！大少爷说一不二，洗完澡后当场翻开单词书，一口气从hydrogen背到了fluorine，然后一琢磨，这他妈，我是不是真的脑子有毛病，大半夜搞这peach？
李相夷当然没睡着，他觉得身边的床先是陷了一下，然后被子也被抢走一点，“懒得找阿姨拿了，你分我一半，这被子挺大的，两米多呢。”尽量保持语调淡定，但其实还是有点紧张。
正好小李老师也紧张。负负得正，大家谁都不丢人。
床头灯被调到最暗，仿暮色黄昏的光柔和照着两个少年。
“睡吧，晚安。”
“只有晚安吗，你就没有觉得晚安后面往往还要再跟一个什么吗？”
“晚安，单词背完了吗？”
“……”
算了，没有晚安吻就没有吧。
没有背完乱序单词的人不配提出要求。
笛飞声摸摸他的脸，却一直没有关灯，不想睡的意图分外明显。
他其实并没想过要干什么，毕竟还没考到500分，连正牌男朋友都不是，但就是不想睡，像小时候过年，明明没什么事，也要固执地守岁，好像只要那样才能守住热闹……以及守住这份青涩的喜欢。
李相夷一样没什么困意，他侧过身，一个人玩手机。
大少爷就不是很高兴了：“哎你这人，手机有什么好玩的，你玩我行不行。”
李相夷肩膀一抖，趴在枕头上闷笑。
笛飞声再接再厉，身体力行地诠释了一下“玩我”，时不时伸手过去撩一撩旁边的人，无赖兮兮，痞兮兮。
而众所周知，小李老师不怎么禁撩，为了防止擦枪走火，他干脆纯洁而又及时地建议：“时间还早，不如我们再做两张卷子。”
笛飞声的手僵在半路？算了，睡吧。
灯熄灭后，卧室里也安静下来。
可能是不想再被拉起来做数学，大少爷这次终于肯消停，闭眼一动不动，和中了黑魔法的睡美人也差不多了。
李相夷仔细听了一会，直到对方呼吸绵长，才小心翼翼挪过去，在他唇角迅速亲了亲。
你李哥已经考到了五百分！并且还背完了乱序单词3500！
很理直气壮！
很ok！
在小李老师干完“坏事”躺下后，身侧的人唇角不自觉勾出一丝弧度。
梦超甜。
第二天清晨，笛飞声醒得比闹钟要早。
他这一晚睡得不踏实，总惦记着身边有个人，怕姿势不老实把人折腾醒，因此睁眼第一件事就是扭过头，确认李相夷依旧好好的，安安稳稳地睡着，才轻手轻脚爬起来。
李相夷迷迷糊糊地说：“早。”
“早。”笛飞声蹲在床边，“你再睡十五分钟吧，不用着急，我去洗漱。”
床上暖暖的，还留着清新活力的甜柚香味，李相夷裹紧被子，心想自己要不要也换成同款浴液，就……很好闻。
他又磨蹭了一会，才踩着拖鞋去浴室，笛飞声正在刷牙，电动牙刷蹦出细密白色泡沫，含含糊糊地说：“你等我会儿。”
李相夷把手里的空水瓶丢进垃圾桶，走过去懒懒趴在他背上：“困。”
“哎，我说你这样可不行啊。”笛飞声接水漱口，看着镜子里的人，没正没经继续嘚瑟，“还不是男朋友呢，怎么可以提前享受权益。”
“不是男朋友是你的错，又不是我的错。”李相夷自己抽了根一次性牙刷，“今天早自习老师要讲题，你在车里记得抄一下。”
“抄什么，数学我做完了。”
“我一个人没事干，就把数学做完了。”虽然肯定还是有不会的，但老宋对这类作业的要求是“会几步写几步”，写点步骤也算完成。
“你为什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觉得你未来的男朋友很厉害，很牛逼，很值得一个亲亲？”一边说，一边把侧脸自觉凑过来，结果被小李老师弹了一串冷水：“你是很厉害，很牛逼，好了，我们得快点了。”
“这么严格。”笛飞声乐，抬手按在他脑顶，“信不信下次偷亲你。”
笛飞声一脸得意的样子。
小李老师被“偷亲”惊了一下，顺利被满嘴薄荷泡沫呛到，趴在洗脸池上咳嗽了半天，脸涨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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