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的……”,那大哥和他妻子对视一眼,惊疑地回答道。
倒是挺谨慎的,也是,在这里住久了,是个人都得变。都说祸从天降,世事无常,这夫妻俩免不了会出点血。
“没什么,只是看二位与我有缘。善意的提醒一下两位,近三天最好待在家里,暂时不要去工地上班,保住了命比什么都好。”
说完,我就直接上楼了回了出租屋。说到这份儿上,信与不信就是他们的事了。
现在能为自己结下一个善缘,也当为自己多积一份阴德。
而且再多说,可是要收钱的。
后面那对夫妻望着我的背影,疑惑不解。那大哥倒是挠挠头说:“这女的啥意思?神神叨叨的。”
他妻子却是忧心忡忡:“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咱们在这儿住了有一段时日了,有些东西都见过了。我看这几天咱们还是别去工地了。”
“我看你别想些有的没的,可能是太累出现的幻觉。再说,小宝还等着咱们拿钱去给他做手术呢。”,那大哥规劝着,谈到孩子语气里带着一丝着急,似乎不是很认同他妻子的话。
他妻子似乎被这一句话扼住了喉咙,没有再多说什么。
楼上,我回到出租屋,就直接坐在床上修炼瞳术,这本瞳术修炼法每卷瞳术三层境界,每修至一层境界,分别提高瞳术的使用能力上限。
现今我刚刚修至冥眼的一层境界,使用的上限与能力,也如早上一样,并不多。虽然有些能力我并没有在早上的时候展现出来,就不代表它弱。
吐出一口浊气,我修炼了将近六个小时。找着床下的拖鞋,时间应该已经来到了是晚上九点,我把打包好的猪脚饭热滚。
吃完晚饭,我站在窗边,眺望着远处的高楼大厦,灯红酒绿、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与我现在下面这条昏暗的街形成鲜明的对比,如果不是下面还有几个昏暗的路灯还亮着。我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与世隔绝了。
“好静啊……”
“我又在自言自语了。还是干活吧,干完早点睡觉”,暗嘲一声,我就立马拿着法器和一些符纸出了门。
今晚能捉那个藏起来的小鬼,自是最好。
不能,也得让那小鬼消停一阵子。先处理完韩沁的事,再来彻底解决这里。
“三转归元,开!”
早上刚使用不太熟练,这次应该会好很多。
冥眼状态下,原本黝黑、伸手不见五指的楼道,此刻却是清晰印在我的眼中。每次使用冥眼给我的感觉就像我佩戴了一个四目夜视仪。
就连紧闭着的对门内,女鬼飘忽不定的身影,也是没 有逃脱我的视线。
她那若隐若现的轮廓,以及身上散发出来的阴森气息,都无比真切地映入了我的眼帘之中。
夜视仪上加装的透视功能?技能不错,我喜欢。
楼下,另一股阴气被我的冥眼给捕捉到了。
没走多久,突然,一道黑影从我眼前闪过,速度极快。而那道黑影被我看了个清楚,正是上次那个巴掌大的小鬼。
望着小鬼消失方向,我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顺着小鬼的阴气在四楼找到了它。只见一个胎儿状勉强成型的小鬼蜷缩在角落,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怨恨。
我扔出一张符纸在半空中,掐诀点燃。火光映照出一小片区域,包括那个小鬼的样子。
它的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色,仿佛被鲜血浸泡过一般。仔细观察才发现,身上有很明显被法器灼伤过的痕迹。
像是被其他法器灼伤过,莫非这楼里还有其他能人?
一靠近,那小鬼缩得更紧。
我尽可能地安抚住这小鬼:“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那小鬼龇牙咧嘴地朝我嘶吼,那眼神死死盯着我,仿佛要把我吞了。
趁我没注意,一个闪身就张牙舞爪地向我扑来。
我迅速侧身躲开,立刻用冥眼摄住它的魂魄,暂时让它动弹不得。
这小鬼阴气不强,制服它也是轻轻松松的事。
只是摄魂这玩儿,消耗的不是法力,而是人的精力。越强大鬼越消耗精力,反之也也一样。
撤回冥眼,我又用相鬼术,取了一丝这小鬼身上本命鬼气。
这小鬼的父母宫,父活母死,面上更是沾了五道不同的血气,看来是害过人了。
它的因果线还在,表明他那人渣父亲还活得好好的。而他没有报到仇,反而还沾染了几个无辜的血。
大概是过去这层的租户或以前那些来这儿探险的年轻人。
报仇可以,伤害无辜就不行。
那便留它不得!
将它收进了符中后,刚动用冥眼想一把毁了它。
楼下就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嘶吼,伴随着一阵阵猛烈的撞击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
母子连心?
盯着手中的招魂符,我眼光瞥向下面,“算了,先饶了你。”
这小鬼是对付那女鬼的筹码,万一激怒她,她发起疯化为厉鬼,我还真一时半会儿对付不了她。
随着我听下手中的动作,楼下那道声音也逐渐小了很多。
缓缓走到楼下,对面的撞击声已经停了,却还能听到里面的嘶吼声。
“听着里面那女鬼,你儿子在我手上。不想你儿子魂飞魄散,那就给我安分点儿!”
“不然,我不介意顺应天道,驱邪除祟!”
可怜又怎样?那也不是你残害人的理由,有那本事,有种去找害死你的人报仇啊!
手上这小鬼有两条因果线一条是他的,另一条是他和他妈的,但可惜两条都沾了血。
如今我是三级道术师,在算命,尤其是相鬼术,给鬼看相这方面上不小的提升。
想看出这些不难。
常人想要给那些东西看相,必须具备三个条件:一是最基本的阴阳眼;二是纯阴命格;三便是必须要取得魂魄的本命鬼气。
就算具备估计也没几个人回去做,毕竟谁愿意天天见鬼。而给鬼看相收取得当然是他们身上的那一丝阴德。
她儿子在我手上,不如先解开法阵先让她出来,我再对付她。这个方法很冒险,按我目前的精力而言,冥眼顶多还能使用一次。
但若有一次性解决她的办法,我真不想跑第二次。
封住了楼道的所有生门,我才敢持刀慢慢解开法阵给她的束缚。
“三转归元,开!”
屋内女鬼的小动作,在我眼里一清二楚。
随着法阵的消散,对门浓郁的阴气一茬接一茬的涌出来。
那女鬼缓缓飘出方面,看到我手中的招魂符先是露出惊喜,紧接着警惕地盯着我,
“你想怎样?”,她发出冰冷的质问。
我晃了晃招魂符,说道:“你若保证不伤人,不管你什么报仇,我也不会阻止你。还会送你们下地府投胎,如何?”
我直接开门见山,也没跟她多说什么废话。起初听到家暴男不是人的事迹,我是很希望他死的。
如此畜生怎配活着。
“你?又有何本事?难道不是万益昌那畜生找来的帮手。”,谈到家暴男,女鬼脸上剧变,原本苍白狰狞的面容变得更加可怖,身上的怨气急剧攀升,周遭温度冷得刺骨无比。
我不禁冷得直发抖,搓了搓双臂,尽量想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点儿。
“凭我可以给你看相,为你指一线生机!”,我毫无惧色的说出了我的底牌。
那女鬼听闻此言,微微一愣,眼中的警惕之色稍减。“你当真能为我看相?”
她的声音依旧冰冷,但已不像之前那般充满敌意。
“我可以相信你吗?”
看着女鬼身上逐渐减弱的鬼气,我反问着她,“你的尸骨被他做了手脚,快没时间了。而我是那唯一的希望,不是吗?”
女鬼沉默许久,终于开口讲述着,应该是思量了许久:“我叫姚湘玲……”
我点点头,“说出你的生辰与忌日,还有名字。还有那人渣的生辰,你能说出来最好。”
“我是一九九零年……”,姚湘玲幽幽地答道,丝毫没有顾及什么。
得知她和那人渣的生辰后,我施展相鬼术,目光紧紧锁住女鬼。片刻之后,方才沉凝开口:“湘字寓西,西边有水。明晚,西边西陵河边,人多最杂的地方,你或许会遇到他。”
“正好,我明天也要去西陵那边,顺道带你一起过去。你报仇可以,但伤害不能无辜。”
“谢谢……,大师,我儿子,你能不能先放了他。”,此时,姚湘玲口中的称呼也变了,语气也矮了很多。
“放心,稍后。我自然回将你儿子还给你。下去以后会受罚,你不介意?”
我给她说明了下后果,以免她报完仇后,又调转矛头指向我。
姚湘玲血色眸子低垂的看着地上,缓缓摇了摇头,“我甘愿……”
她的话,让我震惊了一下。
唉,愿你下辈子拥有顺遂安平的一生……
“你愿意的话,可以先进我的招魂符里。等我摸出门道上的禁制,明天带你出去……”
话还没说完,姚湘玲便是化为一阵黑烟钻进了符里。
出租楼的事处理的差不多了,我才揉着惺忪的眼睛去睡。
没想到今晚的事,还处理的挺顺。
直至十一点半,我才爬上床睡觉。这一晚挺安稳的,姚湘玲母子也没有闹腾出什么动静。
一大早起床,我洗漱完,就立马出了门,在摊边买了两根油条和一包豆浆后,便匆匆忙忙打车去了城西的西陵。
去西陵赶地铁,最快起码也要一个小时。途中,我倒是时不时跟姚湘玲聊了起来。
听她静静地讲述万益昌那人渣和他爹妈的渣崽事迹。
车上我专门坐在了一个僻静的角落,人少的地方。
“我很后悔的,为什么只知道一昧的忍让。”,姚湘玲自嘲着。
“就光万益昌那畜生对你做的事,你为什么不离婚?让他净身出户,要不了她的命,扒掉他的皮也不错……”,我有些疑惑不解地问她。
“我也有想过,可是我女儿还在他手上。他把我女儿卖了,卖给谁了我根本不知道……
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不能再失去另外一个……”
听到这儿,我只是默默地望向窗外,心里暗暗思怵着姥姥,没有再说话。
到达西陵路地铁站后,人群熙熙攘攘,按照韩沁母亲给的地址,走了十几分钟的路,一座宏伟壮观的建筑映入眼帘,
那是一家装修得极其奢华、高档的私人医院,高耸入云的大楼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气派非凡的大门前还矗立着几尊精美的雕塑。
可以看出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这医院集人、财、官三气与一体,地势不错,是块风水宝地。
我还是第一次,很少见到有这种奇特的医院,三气护持,哪个妖魔鬼怪敢闯。
就是不知道建这医院的人是谁,警察局与之相比都差不止一星半点儿。
“闫大师,这里好可怕。我怕我会被弹灭……”,招魂符中,姚湘玲抱着她儿子瑟瑟发抖。对着医院一脸的恐惧。
很是不愿意靠近。
我则是让他们我躲在背的黑刃里,带他们进去。现在是大白天有没有躲藏的地方,又是烈日灼耀。
让他们母子,出去不等于送死?
走进医院,一股好闻的花香,混合厅内消毒水一些药水的味道,扑面而来。并没有想象中的难闻想吐,反而却是闻着很舒服。
这里各种设备仪器,连门诊挂号都与常规医院大不相同,先进了许多。先前市中心那件医院都没有这规模。
医院太大也不好,光是一楼地形错综的就如一个小型迷宫。我愣是转了几圈,也没找到电梯。问了前台的护士,我也是听懂了大概。
终于在前面看到一个开门的电梯,我朝着那个方向,急急忙忙冲了过去。
在电梯关闭的前一刻,我赶上了。
正当我撑着手扒在电梯沿,大口喘着粗气时,偏头却看到了一个身穿黑色职女式西装的倩影。
一时有些愣住在了原地。
是她,那天在民调局门口的那个清冷大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