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惊,“这么快!”
望向床上的韩沁,我眉头紧皱,赶忙问凌舒娴:“凌夫人,韩沁她昏迷多久了?”
“已经有五六天了。”,凌舒娴顿了顿,低声回答道。
五六天?昏迷了快一个周了。
我立即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果然在里面看到一个翠绿色,三个拇指般大小的玉玲。
“三生翠玉玲?”,我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这玉玲无论是从质地还是颜色规整上,确实是件古物。不过在古代,大多是被男方当做送给女方的定情信物。
许下一起三生三世的夙愿。
凌舒娴看我一直盯着玉玲,于是喊了我一声,“闫小姐?”
拿起玉玲,我仔细在手上摩搓着,刚入手,一股难以忍受的尸臭味,混合着森然的烂木头的味道,迎面向我袭来。
我强忍着不适,把它捏在手中,对凌舒娴问道:“这玉玲从哪里来的?”
这玩意儿大概是从哪个棺材墓里刚刨出不来的,所以才那么臭。
就玉玲上的单股绳来看,这墓主人的身份上就不低,用得还是蚕丝编织的。
“我……我也不知道,沁沁什么时候有的这东西。”
“是这个玉玲有什么问题吗”,凌舒娴急忙问道。
“嗯,那是死人的陪葬物,古时候情侣结偶赠人,才会用的着这东西。上面的尸臭味还很浓。韩沁可能是被鬼物缠上,结了阴亲。现在魂魄是被那东西带走了”,我一脸正色,认真地对凌舒娴说。
听到这里,旁边的凌舒娴开口正欲说话。门外就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惊喝声,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怒气。
“不可能!”
只见一个身着西装的中年男人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他一双冷目,怒视着我说道:“哪里来的黄毛丫头,在这里胡说八道些什么?什么阴亲,什么鬼物,简直荒谬至极!”
我眉色紧盯怒着我的中年男人,气宇轩昂,财气锦帛,又一股上位者的气势。
他就是朝海城首富,韩沁的父亲,韩国正了吧。
凌舒娴赶忙解释,“国正,闫小姐是懂行的,她或许说的没错。而且她是沁沁找来的,还是沁沁的同学,我相信沁沁她是不会害自己的。”
“舒娴,你真是糊涂啊。还好我刚刚跟冷总会谈完,赶过来,不然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韩国正板了板脸色,声音微冷地道。
“乱子?”,凌舒娴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气极反笑。
而后,随口骂道:“那群庸医检查出什么来了。换了好几家医院都说一切正常。沁沁躺在这儿,这副模样,你看正常吗!”
看他们这般要吵起来的架势,我并没有插话,反而是静静地站在一旁。
“凭她一面之词就要我们相信,不要被人骗了,舒娴!”,韩国正苦口婆心地劝道。
看他话里三番四次折辱我的架势,我也没生气,只是平静看着他,“信不信由你,不过要救韩沁,最好尽快找到那个带走他魂魄的邪祟。不然,她怕是活不过明天晚上。”
“哼,你这番话。我可以看作是你在威胁我。况且,我女儿最后一通电话是要打给你的,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手脚。”
韩国正威胁似的言语回响在我的耳边,我再也忍不了了。
老娘不计前嫌,好心来救你女儿。却被你这样威胁,你这样玩儿是吧!
好,好得很!
“韩先生,世界上有很多你想不到的东西。看看那是什么……”,我指向空白的床尾,眼神冰冷。
顺着向我手指的方向看去,韩国正不知看见什么。突然面色骤变,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额头上豆大的珠汗滚滚沁出。
凌舒娴见他这副惊恐的模样,有些不解。
在韩沁病床对面的位置,突然出现一个浑身高度腐烂的女人,女人的头摇摇欲坠,怀里抱着一个如婴儿般大小的粘合物,一滴一滴往下流淌着绿水。
“幻……觉!你……别想耍什么小手段迷……迷惑我……”,韩国正面上嘴硬地回怼道,身体却踉跄地往后退了半步,仿佛是有些站不稳。
女人眼神空洞无神,一步步地向韩国正走来,每一步都带着死亡的气息。不知何时,女人怀里那团粘合物攀上了韩国正的脚跟。
“啊啊啊!鬼啊!!”
把他吓得一激灵,捂着胸口瘫坐在地上,嘴巴张得老大,像是喘不过气。
“够了!”
话音一落,姚湘玲母子化为一阵黑烟迅速缩回了黑刃内。
“韩先生,现在你觉得怎么样?”,我眸光瞥向地上的韩国正,丝毫没有客气的意思。
凌舒娴一脸不明,刚刚自己老公莫名对着空气大喊大叫,之后就变为了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韩国正哆哆嗦嗦地站起来,眼中满是恐惧与敬畏,至今心有余悸,“信了……我信了,闫小姐,刚刚是我糊涂,有眼不识泰山。希望您不要计较,救救我女儿。”
凌舒娴也是在一旁帮着说好话。
我冷哼一声,“现在相信我了。”
他忙不迭地点头。
你早这样不就好了,我又何必动粗呢。
“放心,我还没有那么小气,说过救韩沁,就一定不会食言。”
说着,我抽出一张符纸,点燃后绕着韩沁转了一圈,口中念念有词,暂时也驱散了病房内的阴气。
如今白日高升,这建筑还是三气一体,鬼神勿进的风水好局。这病房内却平白无故冷得她,直打喷嚏。
捏着这块玉玲,我就像捏着一块零下十几度的冰似的。
片刻后,我说:“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回你女儿的魂,可那邪祟藏得很深。但我可以通过这玉玲感应到大致方位。”
随后,我又问韩国正,“韩沁是在哪里晕倒的?”
整个朝海城那么大,光是靠玉玲感应,保不准要找个一两天。
到时候,韩沁命都没了。
晕倒的地方有很大概率接近那邪祟的位置,邪祟一般不会离在自己的墓地和死亡之地太远。
韩国正连忙回答,“在城郊新建的工厂那里,那天沁沁去落日宗厂那边下线巡查,结果就出事了。”
三生翠玉玲那阴物,会自己长脚跑到韩沁手里?
有这种事吗。
韩沁除了魂魄丢失,面相无其他异常。那就多半是有心之人加害。
此时,我又定睛瞄向了韩国正。他眉青气短,反向逆生。兄弟反目相争,子女呈犯黑红,出现伤亡。
看来,很大概率是他们家族内部争斗,他弟弟对他进行设计谋害。
至于原因嘛,韩国正财帛有些动荡。两个字,为财。
当然这些话,我不能直接说出来。只能从旁隐晦提醒。
“和谁一起去的?”,我故意拧着眉继续问他。
“额,我大侄子。怎么了吗?”,韩国正眉头皱了一下,脸色似乎有些不对。
“那认得这个吗?”,我递出三生翠玉玲给韩国正。
他眼睛瞪大,立即说道:“三生翠玉玲!这好像是给高离送沁沁的。”
“他和你们有仇?给你女儿送陪葬品?”,我阴阳怪气地反问着。
“高离他不是……”
说到这里,韩国正反应了过来,像是猜到了什么开口骂道。
“这个该死韩毅……亲堂妹都下得了手,果然和他那个老爸一个德行!”
而后他向我递出一张卡,表示感谢。“多些闫小姐提点”
我并没有收,只是说解决了韩沁的事再说。
“好了,韩先生您的家事我不方便掺和。现在,找回韩沁的魂魄要紧。”
“麻烦两位告知一下,韩沁的生辰八字,方便我找回她的魂魄。”
我向韩国正夫妻俩要了韩沁的八字和一些头发,便是离开了医院。
临走时,韩国正坚持要送我,被我给拒绝了。现在我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去办,那就是解决姚湘玲母子和她女儿的事。
还真是巧,万益昌那人渣居然也混在了城西‘西陵’这边。
在朝海城‘西陵’和着城南新规划的‘临港’,一向是朝海城最为繁荣的地方,有着“西陵南港”的称号。
据说这两块地的收购公司是同一家的跨国公司,在国内属于是顶尖行列。
临近毕业那会儿,也听隔壁金融专业的舍友,说起过那个公司的总裁,好像是个能力出众、心狠手辣的女强人。
若是我没被算计,还真可能考虑进一家小公司当个小职员看看。
天下谁不喜欢钱,虽说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这次我没有贪小便宜,招了家正规气派的酒店,租了两天的房。
确保房间内没有什么隐形摄像头后,我适合安心放下背包里的一些东西在酒店。
来到推算的那条河边,四处看了看,还打听了一下消息,这一带附近酒蒙子聚集最多的地方。
那人渣的照片我看过了,十足的混蛋。一辈子注定穷困潦倒,只能在街头乞讨,流浪半生的人,根本留不住财。怎么可能有钱住这边。
这边的住房区大多都是高档小区,别问我怎么知道,问就是我亲眼看见的。
按理来说,姓万的身边该是有人从旁指点他,去对付姚湘玲母子。好以此借他们身上的运改他的命。
正午当空,天色却渐阴。由于我的黑刃是把品质不错的阴属性法器,加上现在是阴天。姚湘玲母子躲在里面也是没受什么影响。
我西陵城这边比其他地方都要繁华一些,光是小吃店摊贩就不少。
中午我就近吃饭,随便选了家饭店,点了碗红油抄手,拿起碗筷就开始撵面。
说来也是天意,你不去找有些人,有些人偏偏就是喜欢,自动给你送上门儿来。
“老板娘,来三碗面!”,一个穿着光鲜亮丽,梳着一个大背头的身影,身后带着两个西装凌乱的人走了进来,坐在了我前面的那桌。
三个人痞里痞气,给人的感觉,简直就是三个流氓。
来人正是万益昌和他的狐朋狗友。
既然碰见你们了,就不能空着手回去,一会儿把他们引到没人的地方,再好好收拾他们。
万益昌等人一坐下,便口水四溅的交流着。
包内,姚湘玲却是情绪波动极大,怨气疯长了好几倍。
“嘶……好冷啊,怎么那么冷。明明刚才还没这么冷……”
“老板你是不是开空调了!”
感受着店内降低的温度,我紧紧握住了刀柄,用安神符暂时安抚住了他们。
“MD,这几天老子真是倒霉到家了,又他妈赔本儿了,现在搞得老子饭都差点儿吃不起。”,万益昌抿了一口酒,嘴里骂骂咧咧地说道。
“哎,昌哥,晚上我请你喝酒怎么样,还是老地方。”,万益昌左手边那人掐媚似地说道。
“干嘛呢,疯子。”,那人拍了一下那个名叫疯子的混混,同时也顺着疯子的目光看向了我。
“昌哥,山羊。你看你后面那女人,不错。我看着很得劲儿……”,那个混混疯子,目光赤裸裸地瞄向了后排的我,嘴角还挂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
万益昌此时也顺着疯子的目光看过来,眼神中也闪过一丝惊艳。他上下打量着我,仿佛要把我看穿一般。
我心中涌起一股厌恶,却不动声色地继续吃面。一会儿晚上的时候我就撕了他们。
这时,万益昌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睛一亮,“还不错……”
“小美女,一个人吃饭呢?”,他满脸横油的靠近我。
我心底冷笑一声,不动声色挪了挪椅子,脚再一伸,让他摔了一个狗吃屎。
“也不照照镜子,什么垃圾玩意儿,也敢往我面前凑。”,我站起身来,抱着双手,一脸嘲讽地看着他。
晚上在姚湘玲母子杀了他之前,我不仅要先撕了他,还要给他来个狠的,让他亮亮相。
而山羊和那个疯子两人,像是根木头直直站着,站着没有动,仍旧是那副恶心的表情,看着我,对于万益昌却是装作没看见一样。
只有我知道,是我让姚湘玲他们用鬼遮眼,蒙住他们的眼睛,把他们缚在原地。
现在是阴天,一副要下雨的样子,加上我用符短暂帮他们抵挡了阳气,护住他们的魂魄。
他们可以自由活动,不过是白天正午他们的阴气有些弱而已。
但万益昌身上有法宝护身,姚湘玲母子倒是暂时近不了他的身。
不过,他的好运一会儿到头了。
看着刚爬起来的万益昌,我又一脚将他踹到地上,道:“滚远点儿!我不和傻B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