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赌赢了。
他跟金鸣的对手戏很多,但金鸣防备他,凡是跟他在一起的场次,都不会有任何异样,他很聪明。所以如果不是李芷,贺峻霖根本就不会发现任何异样。可有了李芷的提醒,金鸣这些提防就会无济于事,因为贺峻霖只需要创造一个改剧本的契机,此时新剧本需要传递到各个演员手中,那么金鸣就一定会露出马脚与这位工作人员联络,有了这次在剧组的联络,才能让小姑娘相信,贺峻霖拿到了证据。
贺峻霖查到了女孩的微博,知道她是金鸣的粉丝,又是个实习生,这样的人金鸣用着放心,一是不会背叛自己,二是实习生随时有理由被轻易开除,这件事一旦做成,金鸣就会找契机把这位实习生开除,调到自己身边,以绝后患。
可这样的条件对他有利,自然也有弊端。
贺峻霖就是抓住了这样的弊端,关心则乱关心则乱,他手中即使没有证据,这小姑娘一吓,也全都相信了。这也要得益于金鸣太聪明,大概总是跟小姑娘强调贺峻霖有多厉害,一定要小心他,所以小姑娘才会轻易地相信,贺峻霖能拿到他们的证据。
可哪那么容易呢,金鸣时时刻刻防着贺峻霖的人,贺峻霖就是化成个蚊子怕也钻不进金鸣的地盘。这一局,他是在赌。
说起蚊子,忘了身边有个“蚊子”。
严浩翔真的带他去了露天影院,整个空地只有他们一辆车,倚在车里,电影开始放映时,太阳已经落山了。
夏夜凉爽,贺峻霖困劲儿就被钓了上来,连续拍了两天夜戏,又忙着布这个局,他已经好几天没休息好了。
秉持着不能扫了小孩的兴的原则,贺峻霖还是坚持的看完了这部电影,并且中间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严浩翔聊起关于电影演戏的事,他脑袋晕晕乎乎,都是凭下意识说话,几乎忘了都聊了些什么。
只记得严浩翔问了个很傻的问题,“你喜欢演戏吗?”
贺峻霖想也没想的答,“当然啊。”
再之后什么,贺峻霖没印象了。影片好不容易进了片尾,贺峻霖栽在副驾驶,下一秒就可以睡着。
他半梦半醒之间,感觉严浩翔好像没有开车走,而是拿平板输入着什么。
等他一觉醒过来,已经是清晨。
太阳才露出四分之一,还挨着地平线难舍难分,严浩翔也睡着了,给贺峻霖披了件自己的外套。昨天晚上的平板放在车后座,自从上次贺峻霖从那里头发现了《清明梦》的事,就暗自发誓再也不私自动严浩翔的东西。
贺峻霖侧靠在座子上,倚着看他的睡颜。他睡觉好像很轻,睫毛偶尔颤动,像要振翅欲飞的幼蝶,这几天不知道是不是又在忙,眼下有一片不轻易可见的乌青,头发软趴趴的躺在额头,说不上如平日那般玻璃娃娃似的精巧,而是真实,温暖,私人占领。这一刻,这个人的每一个优点缺点,都是贺峻霖的。
这样的占有欲上来,贺峻霖就免不了多看几眼,看着就出了神。
过年时,严浩翔发了一首新歌,贺峻霖问过他,这首歌的由来。
他说,“因为一个人。”
一个人。
上一世这首歌出的晚些,约莫就在这时候,这个人是谁呢,让严浩翔动情的人,不可得的人,歌词中那种想触触不到的小心翼翼,是谁呢。
到现在严浩翔的铃声都还是这首歌。
太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