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吻

星光在她们衣袂间流淌成河。

西西莉亚的靴尖碾碎一粒星尘，爆开的银蓝色光点像极了弗莱明正在愈合的伤口。

"疼吗？"她突然开口，手指悬在对方领口上方颤抖。

这个动作让三人都停下了脚步，叶听羽的银锁突然发出清越的嗡鸣。

弗莱明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你捅的时候怎么不问？"

掌下的心跳又快又重，烫得西西莉亚指尖发麻。

她们额头几乎相抵，呼吸间全是对方带着铁锈味的吐息，像两头伤痕累累却仍要撕咬的兽。

叶听羽的锁链突然横在两人之间："要接吻还是打架？选一个。"

银光流转的锁面上倒映着她们交叠的身影，那些在祭坛上飞溅的血珠此刻正凝固成细小的红宝石，嵌在锁链纹路里像一串未干的泪。

西西莉亚突然笑起来。

她挣开弗莱明的手，却用更凶狠的力道揪住对方衣领："我选第三个。"

当她的牙齿撞上弗莱明的嘴唇时，有星尘从她们纠缠的发丝间簌簌坠落。

这不是亲吻，是另一种形式的搏斗，仿佛要把前世今生所有未能说出口的"别死"都嚼碎了喂进对方血肉里。

不是浅尝辄止，而是带着血腥味的掠夺。

她的牙齿撞上弗莱明的唇，像是要把所有未说出口的愤怒、恐惧、不甘，全都碾碎在这个吻里。

弗莱明没有躲，反而扣住她的后颈，加深了这个近乎暴烈的吻。

她们的呼吸交缠，唇齿间是铁锈的味道——是血，是伤，是无数次轮回里累积的恨与爱。

叶听羽站在一旁，银锁微微震颤，像是感应到了某种无法言说的共鸣。

她本该移开视线，可某种奇异的力量让她无法动弹——她看着她们，像是看着两团燃烧的火焰，彼此吞噬，却又在毁灭中重生。

星光在她们周身盘旋，像是被某种强大的引力拉扯，形成漩涡般的银蓝色光晕。

西西莉亚的手指深深嵌入弗莱明的肩膀，指甲几乎刺进皮肉（如果幽灵也有皮肉），可弗莱明只是低笑一声，咬住她的下唇，直到血腥味在舌尖蔓延。

“你总是这样……”西西莉亚喘息着，声音嘶哑。

明明怕得要死，却偏要装得比谁都狠。

弗莱明的拇指擦过她染血的唇角，眼神晦暗不明：“你呢？明明可以逃，却非要跳进火里。”

“因为我知道你会拉住我。”

这句话像是一把刀，精准地刺进弗莱明的心脏。

她的瞳孔微微收缩，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像是要把西西莉亚揉进骨血里。

叶听羽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们俩……能不能别在这种时候还互相折磨？”

西西莉亚侧过头，嘴角还带着血痕，却笑得肆意：“怎么，羡慕？”

“不，是觉得你们俩简直有病。”叶听羽翻了个白眼，可她的银锁却悄然缠绕上两人的手腕，像是某种无声的联结。

甩也甩不掉。

“我真是没事儿干闲的脑袋有病，谁要来跟你们一起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