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刚要转身去准备晚饭，茶馆的门帘突然被掀开。
一个身材高大的女子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满身酒气的水手。
“洛掌柜！”北斗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洪亮，“听说天权星在你这儿闹事？”
“可不是。”洛锦重新坐下，给北斗倒了杯茶，“刚走没多久。”
北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把茶杯推到一边：“这种时候就别给我喝茶了，来壶酒！”
“船长说得对！”一个脸上有刀疤的水手嚷嚷道，“喝茶哪有喝酒痛快！”
这水手叫张三，是北斗船上的大副，平日里最爱跟着北斗来茶馆喝酒。
其他几个水手也都是北斗的老班底，经常出入这家茶馆。
“行。”洛锦对小二使了个眼色，“去拿壶好酒来。”
小二很快端来一壶酒，北斗抓起酒壶就往嘴里灌。
张三等人也纷纷要了酒，一时间茶馆里充满了酒香。
“说说，天权星怎么了？”北斗抹了抹嘴，“我刚才在码头就听说她今天丢人现眼了。”
洛锦把布庄的事说了一遍，北斗听完哈哈大笑：“这个凝光，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船长。”张三凑过来，“您是不知道，我刚才在码头看见天权星的样子，浑身都湿透了，头发上还沾着泥巴。”
“是啊是啊。”另一个水手接话，“那些商人都在背后指指点点，说她是不是疯了。”
北斗又灌了口酒：“她这是自找的。前几天查我的账本，查得那么起劲，现在可好，自己反倒成了笑话。”
“船长。”张三压低声音，“您说她明天真会去南码头吗？”
“去，肯定去。”北斗瞥了眼洛锦，“她现在就跟抓住救命稻草似的，什么线索都想追查。”
“那明天......”
“明天你们都别去。”北斗打断道，“让那些商人收拾她就行。”
水手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露出了会意的笑容。
洛锦在一旁轻轻抿了口茶，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就在这时，茶馆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身材瘦高的男子快步走了进来，正是城中有名的布商刘老板。
“洛掌柜。”刘老板一进门就朝洛锦拱手，“我听说天权星查布庄的事了。”
“刘老板消息倒是灵通。”洛锦笑道。
“这不是担心您嘛。”刘老板擦了擦额头的汗，“要不是我今天去拜访客人，也赶不上这热闹。”
北斗举起酒杯：“来来来，刘老板也喝一杯。”
“不了不了。”刘老板连连摆手，“我这还有正事要和洛掌柜商量。”
“什么正事这么着急？”洛锦给他倒了杯茶。
刘老板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说：“我听说，明天在南码头......”
“刘老板。”洛锦打断他的话，“这事您就别操心了。”
“可是......”
“放心。”洛锦笑道，“一切都安排好了。”
刘老板还想说什么，洛锦却已经转向北斗：“船长，您说说，这天权星查账的时候，是不是特别认真？”
北斗立刻会意：“可不是！把我那账本翻来覆去地查，连个铜板都不放过。”
“那您说。”洛锦眯着眼睛，“她要是知道自己被耍了，会是什么表情？”
“哈哈哈！”北斗大笑，“我现在就能想象到她气得跳脚的样子！”
水手们也都笑了起来。刘老板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终于明白了什么，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说起来。”张三端起酒杯，“我听码头的兄弟说，天权星这几天把不少商铺都得罪了。”
“可不是。”刘老板接话，“光我认识的布商，就有五六家被她查过账。
那派头，跟审犯人似的。”
北斗拍着桌子：“她以为自己是谁啊？不就是个天权星吗？
真当璃月港都是她的了？”
“就是就是。”水手们纷纷附和。
洛锦给刘老板添了杯茶：“刘老板，您说说，她查您那儿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别提了。”刘老板摇头，“进门就板着脸，连个招呼都不打。
一进去就说要查账，我说请喝杯茶，她理都不理。”
“那您给她看账本了？”
“看了。”刘老板冷笑，“不过是早就准备好的。
她翻来覆去查了半天，气得直跺脚。”
茶馆里响起一片笑声。就在这时，又进来一个身材矮胖的商人，正是专门做瓷器生意的王掌柜。
“哟，这么热闹啊。”王掌柜一进门就笑，“都在说天权星的事？”
“王掌柜也来了。”洛锦招呼道，“来喝杯茶。”
王掌柜在桌边坐下：“我这不是听说天权星要查布庄，特意来看看。
没想到来晚了。”
“来得正好。”北斗给他倒了杯酒，“正说到她查账的事呢。”
“她查账？”王掌柜喝了口酒，“那可真是个笑话。
前天她来我店里，非说我偷税漏税。我让她查，她查了半天，什么也没查出来，气得直跺脚。”
“那是。”张三插嘴，“谁不知道王掌柜的账本都是一清二白的。”
王掌柜得意地捋着胡子：“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走的时候，被我店里的狗追着咬，裤子都撕破了一块。”
“哈哈哈！”水手们笑得前仰后合。
“我说呢。”刘老板也笑，“那天看她走路一瘸一拐的。”
北斗举起酒杯：“来来来，为天权星的裤子干一杯！”
众人哄笑着碰杯。洛锦在一旁轻轻抿着茶，眼中闪着狡黠的光。
“洛掌柜。”王掌柜突然压低声音，“我听说明天......”
“王掌柜。”洛锦打断他，“这事您就别问了。
明天您只管去南码头看热闹就是。”
王掌柜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然的笑容：“明白明白。”
“对了。”北斗放下酒杯，“你们知道天权星为什么这么着急查账吗？”
“为什么？”众人齐声问。
“她啊。”北斗神秘兮兮地说，“是想找那个神秘富婆。”
“神秘富婆？”王掌柜一愣，“就是那个控制了璃月港三成商铺的富婆？”
“可不是。”刘老板接话，“听说七星堂为了找这个人，都快把璃月港翻个底朝天了。”
张三挠挠头：“这富婆到底是谁啊？”
“谁知道呢。”北斗瞥了眼洛锦，“反正不会是我们认识的人。”
洛锦低头喝茶，嘴角微微上扬。水手们又闹腾起来，七嘴八舌地猜测那个神秘富婆的身份。
“我看啊。”王掌柜摸着下巴，“这人肯定是个老太太，要不然怎么会这么有钱？”
“不对不对。”刘老板摆手，“我听说是个年轻姑娘，长得特别漂亮。”
“你们都猜错了。”张三一拍桌子，“我敢说，这人肯定是个男的，装成女的。”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洛锦放下茶杯，轻声说：“你们说，要是天权星知道自己一直在找的人就在眼前，会是什么表情？”
“那还用说。”北斗大笑，“肯定气得吐血！”
“船长说得对！”水手们纷纷附和。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众人立刻安静下来，都看向门口。
一个身穿灰衣的小厮快步走了进来。
“洛掌柜。”小厮拱手，“我家老爷让我来问问，明天的事......”
“回去告诉你家老爷。”洛锦打断他，“一切都准备好了，让他放心。”
小厮点点头，转身离开。北斗看着小厮的背影，笑道：“看来明天有好戏看了。”
“那是自然。”洛锦给自己倒了杯茶，“不过船长，您明天可别来。”
“为什么？”
“您要是来了，天权星肯定会怀疑。”洛锦轻声说，“到时候可就不好玩了。”
北斗想了想，点头道：“也是。那我就在船上等消息。”
“对了。”洛锦突然想起什么，“明天卯时，记得让您的水手都离开南码头。”
“这是为什么？”
“您说呢？”洛锦眯着眼睛，“要是有人看见您的水手，天权星会怎么想？”
北斗恍然大悟：“明白了。张三，你们听到了吗？
明天卯时之前，都给我回船上去！”
“是，船长！”水手们齐声应道。
夜色渐深，茶馆里的客人陆续离开。北斗带着水手们走了，刘老板和王掌柜也告辞。
洛锦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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