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度？”一个尖锐的声音从茶馆门口传来，“我看是被逼到墙角了吧。”
说话的是个身材矮小的老头，穿着一身灰布长衫，腰间挂着一串铜钱。
此人名叫王铜匠，是璃月最大的铜器作坊老板，专门给各大商铺打造招牌和门匾。
“王老板。”洛锦笑着迎上去，“您这是听说了什么风声？”
“听说天权星要签契约，我这不是来凑个热闹。”
王铜匠搓着手，“顺便给天权星一个机会。”
“又来一个。”北斗大笑，“这下天权星可有得忙了。”
王铜匠在桌边坐下，掏出一张纸：“我这有一批铜器，都是上等货。”
“你想让天权星收了？”裘宏问。
“不不不。”王铜匠摆手，“我是想请天权星帮忙卖掉。”
“卖铜器？”徐景年冷笑，“你这是看不起天权星吧。”
“怎么会。”王铜匠说，“这批铜器可不一般，都是我特制的。”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铜盒，打开给众人看：“你们瞧，这做工多精致。”
盒子里是一个铜制的小人，做工确实不错，但也算不上什么稀罕物。
“就这？”北斗撇嘴，“我在码头见多了。”
“这可不是普通货色。”王铜匠说，“这是按照天权星的样子做的。”
众人凑近一看，果然发现那铜人的五官和凝光有几分相似。
“你这是什么意思？”凝光从内室走出来，已经换上了那件灰扑扑的长衫。
“天权星别生气。”王铜匠笑道，“我这是帮你赚钱。
这铜人卖得可不便宜，一个就要一百摩拉。”
“你想让我去卖这个？”凝光指着铜人。
“对啊。”王铜匠说，“我做了一千个，你帮我卖掉，分你三成利润。”
“一千个？”北斗笑得前仰后合，“你这是要让天权星满大街叫卖啊。”
“不行。”凝光冷声道。
“那可由不得你。”王铜匠掏出一张契约，“这也是条件之一。”
“我看行。”洛锦接过契约，“让天权星也体验一下小商小贩的生活。”
“这不是羞辱人吗？”甘雨说。
“怎么是羞辱呢。”王铜匠说，“这是给天权星机会，让她学习做生意。”
“对啊。”洛锦说，“天权星不是最会做生意吗？
这一千个铜人，应该很快就能卖完。”
“我有个主意。”一个身穿紫色长袍的女子走进茶馆。
此人名叫李香君，是璃月最大的香料商人。
“李掌柜。”洛锦给她倒茶，“您也来了。”
“我听说天权星要卖铜人。”李香君说，“不如来我的香料铺子门口摆摊。”
“摆摊？”凝光咬牙。
“对啊。”李香君说，“我那里人流量大，一天能卖不少。”
“这主意不错。”王铜匠说，“就这么定了。”
“等等。”又一个人走进茶馆。此人身穿青色长衫，手持算盘，是璃月最大的账房先生赵算盘。
“赵先生。”洛锦说，“您也有兴趣？”
“我是来帮天权星算账的。”赵算盘说，“这一千个铜人，按一百摩拉一个，总共十万摩拉。
天权星要先付五万摩拉定金。”
“五万摩拉？”凝光冷笑，“你们这是明抢。”
“不是抢。”赵算盘拨弄着算盘，“这是本钱。
你要是卖不掉，这五万摩拉就归王老板了。”
“你们......”凝光握紧拳头。
“怎么，不愿意？”裘宏晃着手里的画，“那我这就去贴画。”
“我......”凝光咬牙，“我没带那么多钱。”
“这个简单。”钱多多说，“我可以借给你，利息一天一分。”
“一天一分？”甘雨说，“这也太高了。”
“已经很优惠了。”钱多多说，“平时我都是一天三分。”
“那就这么定了。”洛锦拍手，“天权星先借钱付定金，然后去李掌柜的铺子门口摆摊卖铜人。”
“天权星，你看这契约怎么样？”洛锦把契约递给凝光。
凝光接过契约，手指微微发抖。契约上写着她必须在三天内卖完这批铜人，否则不但要赔付全部货款，还要额外支付十万摩拉的违约金。
“这不是坑人吗？”甘雨说。
“哪有。”王铜匠说，“我这铜人做得多好，肯定很快就能卖完。”
“对啊。”北斗在一旁说，“天权星不是最会做生意吗？
这点小事算什么。”
“我看不如这样。”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男子走进茶馆。
此人名叫马三多，是璃月最大的马车行老板。
“马掌柜。”洛锦给他倒茶，“您也来凑热闹？”
“我是来帮天权星的。”马三多说，“我可以借她一辆马车，方便她到处卖货。”
“这倒是个好主意。”王铜匠说。
“不过嘛......”马三多搓着手，“租金一天五百摩拉。”
“五百？”甘雨说，“普通马车一天才五十摩拉。”
“这能一样吗？”马三多说，“我这可是专门给天权星准备的，车厢上还写着'天权星铜人专卖'呢。”
茶馆里又响起一阵哄笑。凝光的脸色铁青。
“我看行。”洛锦说，“让天权星也体验一下小贩的生活。”
“那就这么定了。”裘宏说，“天权星先付定金，然后租马车去卖货。”
“等等。”又一个人走进茶馆。此人身穿灰色长衫，手里拿着一个铜锣，是璃月最有名的吆喝手张大嗓。
“张师傅。”洛锦说，“您也来了？”
“我是来教天权星吆喝的。”张大嗓说，“卖货要会吆喝，不然怎么吸引客人。”
“你想教我吆喝？”凝光冷笑。
“对啊。”张大嗓说，“我教你三天，一天一千摩拉。”
“一千摩拉？”甘雨说，“你这也太贵了。”
“贵吗？”张大嗓说，“我可是要教天权星专门的吆喝词。
来，我给你们念念：'天权星亲自代言，铜人铜人真漂亮，买了铜人发大财......”
茶馆里又是一阵大笑。凝光的手指都快掐进肉里了。
“我看不错。”洛锦说，“这吆喝词朗朗上口，肯定能吸引不少客人。”
“那就这样。”裘宏说，“天权星先学三天吆喝，然后开始卖货。”
“对了。”李香君说，“摆摊也要交摊位费，一天两百摩拉。”
“还有保护费。”一个魁梧的汉子走进茶馆。
此人名叫牛二，是码头上有名的地痞。
“牛老大。”洛锦说，“您这是......”
“我是来保护天权星的。”牛二说，“街上龙蛇混杂，没人保护可不行。
一天三百摩拉。”
凝光站在那里，浑身发抖。她掐指一算，光是这些费用加起来，就要花掉她大半的利润。
“天权星。”洛锦给她倒了杯茶，“你看这些条件如何？”
凝光端起茶杯，茶水已经凉了。她一口喝下，茶叶的苦涩在嘴里蔓延。
“我答应。”凝光咬牙说，“但是我有个条件。”
“你还敢提条件？”裘宏冷笑。
“说说看。”洛锦说。
“我要在你的茶馆门口摆摊。”凝光说。
“为什么？”洛锦问。
“你不是说要帮我吗？”凝光冷笑，“那就让我在你这里卖。”
“这......”洛锦迟疑了一下。
“怎么，不敢？”凝光说，“你不是说要给我机会吗？”
洛锦看着凝光，突然笑了：“好啊，就让你在我这里卖。
不过......”
“又有条件？”
“你要穿我给你的衣服。”洛锦说，“就是你现在穿的这件。”
“成交。”凝光说。
“那就这样定了。”洛锦拍手，“来，大家在契约上签字。”
众人纷纷在契约上签了字。凝光拿起笔，在最后一个位置签下自己的名字。
“天权星。”洛锦收起契约，“明天就开始吧。”
“等等。”钱多多说，“定金还没付呢。”
“我这就去取钱。”凝光转身要走。
“不用了。”洛锦说，“我先帮你垫上。”
凝光转过头，看着洛锦的笑容，突然明白了什么。
“你......”
“怎么？”洛锦说，“我这是在帮你啊。”
凝光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出茶馆。甘雨跟在她身后。
“天权星。”洛锦在后面喊，“明天记得早点来，我给你准备了新的吆喝词。”
茶馆里又响起一阵笑声。凝光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洛掌柜。”甘雨回头看了一眼，“你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值得啊。”洛锦端起茶杯，“这可比赚钱有趣多了。”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