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相视一笑，脸上都带着“原来如此”的促狭。而在监视器另一端，霍老太太看着屏幕上那几个得意洋洋的年轻人，气得嘴角微微抽动。
“其实这栋楼里所有的机关都是摆设，”吴邪索性把话挑明，既然已经撕破脸，也没什么好伪装的了，“那些柱子上的铆钉根本就是空壳。全是霍老太太在后台遥控，就为了套出我们手里的图纸。”
“霍老太太！”胖子一个箭步冲到摄像头前，叉着腰气势十足，“您这就不够意思了啊！装神弄鬼的，把我们当猴耍呢？”
吴邪忍着笑，朝众人挥挥手：“走吧，图纸在咱们手里，该着急的是她。”
他刚迈出两步，却发现张海照还站在原地，眉头微蹙。吴邪疑惑地回头：“走啊，海照？怎么了？”
张海照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我们好像忘了一件事，出口的遥控器还在她手里呢。”
“完了完了！”胖子一拍脑门，刚才那点气势瞬间烟消云散，“光顾着耍帅，把后路给忘了！”
就在几人面面相觑时，身后突然传来“咚咚”的敲击声。他们扭头一看，只见墙壁正在被什么东西从外面砸开。碎石簌簌落下，很快露出一个洞，霍秀秀焦急的脸庞出现在洞口。
“快跟我走！”她压低声音催促。
“还跟你走？”胖子立刻跳脚，“上过一次当还不够吗？这次不就是你带我们来的？”
霍秀秀急得直跺脚：“这次我真不知情！奶奶连我也骗了！”
“黄鼠狼给鸡拜年，”胖子抱着胳膊，一脸不信，“我看你就是来唱双簧的！”
见说不动胖子，霍秀秀转向吴邪和张海照，眼神恳切：“吴邪哥哥，海照姐，你们也不信我吗？”
张海照打量着霍秀秀被灰尘弄花的脸，轻轻拉了拉吴邪的衣袖：“秀秀就算要演戏，也不至于拆房子。我看她是真心的。”
“就是就是！”霍秀秀连连点头，“快走吧，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们！”说着，她一把拉住张海照的手就从墙洞钻了出去。
几人对视一眼，只好跟上。胖子一边爬洞一边嘀咕：“这霍家祖孙俩，一个比一个能折腾...”
众人一路小跑上了霍秀秀的车。胖子刚系好安全带就嚷嚷：“这回可得找个靠谱的地方！不能再被忽悠了！”
“行行行，你说去哪？”霍秀秀发动车子，无奈地摇头。
最后，车子停在了一家装修雅致的足疗店门口。半小时后，五人排排坐，一边泡脚一边开会，场面颇为滑稽。
“没想到奶奶居然连我都骗。”霍秀秀气鼓鼓地拍着水面，溅起一片水花，“还有小花哥哥，是他让我带你们去那个老铺子的，结果这么快就和奶奶统一战线了！下次见到他，我一定要问个清楚！”
张海照看着霍秀秀愧疚的模样，温声安慰：“这不怪你，我们这么多人都没看出破绽。再说这趟也没白跑，至少我们掌握了不少线索。”她轻轻碰了碰霍秀秀的手臂，“你之前说有事要告诉我们？”
霍秀秀这才正色道：“吴邪哥哥，你还记得你收到的那两盘录像带吗？其实你不是第一批收到的人。十年前，就有人给奶奶寄过录像带了。”
“十年前？”吴邪猛地坐直，洗脚盆里的水随之晃动。
“这十年来，断断续续一直有人寄。奶奶把那些带子藏得很严实，”霍秀秀继续说，“我最近想了点办法，终于找到了那些带子。里面...里面是我姑姑霍玲在地上爬的画面。”
“秀秀，关于录像带...”吴邪刚想解释，就被霍秀秀打断了。
“我知道，”霍秀秀点点头，“小花哥哥告诉我，说那个地方还有一个人也爬过，就是你。”
“那不是我。”吴邪坚定地说。
“小花哥哥也是这么说的。他说你看到的只是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人，所以我看到的，也可能只是一个和姑姑长得很像的人。”霍秀秀从包里取出两张照片，“为了验证这个猜测，我去翻了一些旧照片。你们看这个。”
第一张是霍玲的生活照，根据照片中的参照物推断，她的身高应该在1米68左右。而第二张西沙考古队的合影里，同一个位置的“霍玲”却只有1米6左右。
“更重要的是，”霍秀秀的声音有些发颤，“姑姑是个很爱拍照的人，家里的照片都是按年份整理好的。但是自1976年西沙考古队之后，就再也没有她的新照片了。我查过，西沙考古之后，姑姑只参加过一次考察...”
张海照看着霍秀秀泛红的眼眶，轻声唤道：“秀秀...”
霍秀秀投来一个感激的眼神，强扯出一个微笑：“没关系，不用安慰我。其实这么多年，我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能真正的霍玲姑姑，早就已经不在了。我只是...只是心疼奶奶，她守着这个带子，该有多难过。”
足疗店里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水流声轻轻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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