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短暂的沉默后，足疗店里的气氛又重新活跃起来。几人一边享受着足底按摩，一边交流着各自掌握的信息。

霍秀秀率先开口：“我查到的线索显示，当年巴乃的那次行动就是‘它’在背后组织的。而调包队伍的那股力量，一定是在和‘它’对抗。”

她顿了顿，继续分享之前的发现：“我和小花哥哥讨论过这个问题，他认为‘它’可能不是某种实体力量，更像是一种精神层面的蛊惑。”

“从奶奶和金万堂的经历来看，‘它’的影响力确实贯穿了九门三代人的行动。”霍秀秀的脚在木桶里轻轻划着水，“所有这些线索，最后都指向张家古楼。再加上样式雷也和张家古楼有关，我们推测那里应该是张家人安放遗体的地方。”

“怪不得小哥总说张家古楼是终点！”胖子一拍大腿，洗脚水溅了旁边吴邪一身，“这么说来，海照妹妹不也是张家人吗？你对张家古楼了解多少？”

张海照无奈地摊手：“我小时候就离开了张家，对张家的了解恐怕还不如吴邪多。”

“得，白瞎身边有两个张家人，”胖子往后一靠，溅起更多水花，“一个失忆，一个不熟。”

这时霍秀秀的手机响了。她看了眼来电显示，起身擦脚：“你们好好休息，我先去处理点事。”

霍秀秀离开后，包厢里顿时安静下来。见吴邪一直沉默不语，张海照以为他还在思考刚才的线索，便用脚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木桶：“别琢磨了，好好享受当下。”

“没琢磨，”吴邪转头对她笑了笑，“我是在想，为什么没早点听我妈的话。”

“什么话？”张海照好奇地歪头。

“男人就得多泡脚。”吴邪一本正经，“所以我决定，以后每个重大人生时刻都要泡脚纪念。”

张海照被逗得笑出声：“这个习惯不错。”

话音刚落，霍秀秀去而复返，神色匆忙：“快跟我走！”

几人不敢怠慢，急忙擦脚穿鞋。上车时，张海照正要拉开后座车门，却被霍秀秀一把拉住：“海照姐，你坐前面陪我吧。”

“也行。”张海照从善如流地坐进副驾驶。

车子启动后，霍秀秀透过后视镜看向吴邪：“吴邪哥哥，你手里的样式雷一定要保管好。我奶奶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失手过。”

“知道了。”折腾一晚上的吴邪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懒洋洋地应着。

霍秀秀又注意到一直在东张西望的胖子：“胖哥，你看什么呢？”

“不是我说，”胖子不满地嘟囔，“聊了这么半天，你究竟要带我们去哪儿？”

霍秀秀神秘一笑：“当然是去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对了，把我刚才给你们的面具戴上。”

胖子拿起上车时塞给他的八戒面具，一脸嫌弃：“我们行走江湖向来以真面目示人，而且这面具也太丑了吧？”

“有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霍秀秀撇撇嘴。

“要是大家都一样我也就认了，”胖子指着张海照手里做工精美的狐狸面具，“你这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吧？”

“海照姐是女孩子，能和你们一样吗？”霍秀秀理直气壮地回怼，“快戴上！”

三人只好认命地戴上面具。于是，就出现了这样一幕：一个漂亮姑娘带着四个戴面具的怪人，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一进包厢，胖子就迫不及待地摘下面具，夹着嗓子抱怨：“秀秀，你该不会是故意整我们吧？”

霍秀秀笑了笑：“这叫灯下黑。刚才小花来电话，说你们被盯上了，不过我觉得他的话现在也不能全信。”她话锋一转，“要不这样，吴邪哥哥，你先拿出样式雷我们研究研究，再商量下一步怎么办？”

从上车起就一直沉默的张海照突然站起身，走到霍秀秀身后，双手轻轻搭在她肩上：“好玩吗，小花？”

“霍秀秀”脸色微变，随即笑出声：“没意思，你早就发现了？”

解雨臣见身份暴露，也不再伪装，爽快地揭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张海照抱臂站在一旁，唇角带笑：“从上车时你非要拉我坐前排就开始怀疑了。秀秀从来不会用那么大的力气拉人，而且...”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解雨臣的手，“你的指节分明比秀秀粗了一圈。”

胖子站在一边看着这出变装大戏，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你们九门的人，心眼子比马蜂窝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