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藕荷色衣角渐渐化作身着襦裙的女子,正是庄寒燕。她提着食盒跨进门槛,目光先是落在青瓷瓶里摇曳的铃兰与白茉莉上,唇角泛起若隐若现的笑意,随后抬眸望向神色不自然的缚云夕:
庄寒燕“大人今日书房倒添了几分生气。”
缚云夕喉结微动,正欲开口,却听庄寒燕已将食盒轻轻搁在案上,素手掀开盒盖,氤氲热气裹着桂花糕的甜香漫开 :
庄寒燕“前日见你案头的墨渍,倒想起幼时学字,婶婶总说我腕力不足。”
她指尖划过案上水痕,似是不经意道,
庄寒燕“如今看来,这晕染的墨色倒比工整的字迹更有趣味。”
云峰倚在门框上,看着自家大人耳尖的红晕几乎要烧到脖颈,递上了兰铃花,清了清嗓子道:
云峰“大人公务繁忙,我先去前院巡查。”
缚云夕“嗯”
云峰走后,将花束递给庄寒燕。
庄寒燕“傅大人给我的?”
缚云夕“嗯。”
庄寒燕“傅大人无事献殷勤,倒是让寒燕受宠若惊。”
缚云夕抬手将花别在她鬓边,轻声道:
缚云夕“燕姑娘可愿,与我共系此生?”
庄寒燕“我不愿意”
云峰以巡逻知名,躲在角落啃着桂花糕,望着两人交叠的影子,忽然觉得这大理寺的春光,终究是落进了有无情人的眼底。
缚云夕指尖僵在半空,鬓边铃兰簌簌抖落细小白粉。
缚云夕突然扣住她手腕,温热掌心烫得人发颤
庄寒燕垂眸避开他怔愣的目光。
庄寒燕“大人这般霸道,倒像要强抢民女。"
缚云夕闻言轻笑,另一只手揽住庄寒燕的腰肢,将她往自己怀中带了带,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泛红的耳尖:
缚云夕"既如此,本官今日便要做这强抢民女的恶徒。"
话音未落,他已低头吻住那微微张开欲要反驳的唇。
庄寒燕先是一怔,双手下意识抵在他胸前想要推开,却被缚云夕紧紧扣住手腕,按在身后的书案上。砚台里未干的墨汁被碰洒,在雪白的宣纸上晕开大片墨迹,仿佛两人此刻混乱又炽热的心跳。
他的吻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却又暗藏着小心翼翼的温柔。庄寒燕渐渐放下了抵抗,双手也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的肩膀。
窗外的风轻轻吹动纱帘,铃兰香气萦绕在两人周身,与桂花糕的甜香交织在一起,将这方小小的书房浸染得愈发旖旎。
不知过了多久,缚云夕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她。庄寒燕双颊绯红,眸光潋滟,轻轻嗔怪道:
庄寒燕"大人这般...成何体统。"
话音未落,又被他啄了啄唇:
缚云夕"在燕儿面前,本官从不想做什么正人君子。"
躲在角落的云峰看得面红耳赤,云峰躲在廊柱后差点咬到舌头,桂花糕渣簌簌落在衣襟,他慌忙用袖口去接,心里暗自腹诽:自家大人平日里冷若冰霜,如今谈起恋爱来,倒比谁都要火热几分。
不知过了多久,缚云夕终于松开她。庄寒燕双颊绯红,如染朝霞,水润的眼眸嗔怪地望着他:
庄寒燕“大人这般...也不怕人撞见。”
话音未落,便被他再次圈入怀中,下巴抵在她发顶轻蹭:
缚云夕“云峰那小子早溜远了,倒是燕儿,刚刚还说不愿,现下...”
庄寒燕抬手轻捶他胸口,却被他握住指尖放在唇边轻吻:
缚云夕“燕儿可知,你说不愿意时,我心都凉了半截。”
说着,又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缚云夕“再问你一次,可愿与我共系此生?”
庄寒燕将脸埋进他怀中,声音闷闷传来:
庄寒燕“若是我说还是不愿意呢?”
缚云夕轻笑,将她搂得更紧:
缚云夕“那我便日日抢,夜夜抢,抢到燕儿点头为止。”
说着,指尖划过她泛红的脸颊,
缚云夕“不过...燕儿这般主动,怕是舍不得让我再‘强抢’了。”
庄寒燕猛地抬头,却撞进他含笑的眼眸,那眼底的深情几乎要将她溺毙。她别开眼,轻声道:
庄寒燕“谁主动了...不过是大人太过霸道...”
缚云夕“是是是,都是本官的错。”
缚云夕说着,又低头吻住她,这次的吻比先前温柔许多,带着绵长的眷恋。窗外的阳光透过纱帘,在两人身上洒下细碎的光影,案上打翻的墨汁早已干涸,却在宣纸上晕染出一幅别样的“春意图”。
远处传来云峰噎到的咳嗽声,却被缚云夕直接无视,只将怀中的人搂得更紧。这一次,庄寒燕没有再推开,而是闭上眼,沉溺在这独属于他们的温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