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府内,庄寒燕在缚云夕的床上缓缓醒来。
缚云夕坐在床边。
庄寒燕“夫人,你醒了?”
庄寒有手按了按昏沉的脑袋。
庄寒燕“这是那?”
庄寒燕“夫人,这是缚府,也是我们两的家。”
庄寒燕“你刚才叫我什么?夫人?”
缚云夕拿出婚书,打开放在庄寒燕面前。
缚云夕“认真看,上面可有你的指纹呢”
庄寒燕哼笑了一声。
缚云夕“缚大人当真如确妻?”
庄寒燕“缚大人身为官,却强抢民女,到底置朝廷法律于何地?”
缚云夕“不管怎么说,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
庄寒燕“缚大人如此谋算,我不得不怀疑你一早就把府邸休好了吧?”
缚云夕“没错,缚某在庄府叨扰多时,只不过是想多见见很夫人而已。”
庄寒燕“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缚云夕抵着庄寒燕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缚云夕“今天你见识到了?”
庄寒燕被气的脑袋发胀,露出痛苦的表情。
庄寒燕“够了!”
庄寒燕“你既想要个听话的夫人,大可去花楼买个妓子,何必折辱我这清白女子!”
她伸手想要撕烂婚书,却被缚云夕抢先一步把婚书收了起来。
缚云夕见她动怒,不忍她伤身,便走出房间,关上了房门,独留庄寒燕在房内休息。
缚云夕走到凉亭中,倒了一杯茶,刚尝一口,突然剧烈咳嗽,掌心咳出的血珠滴在婚书上,洇开暗红的花。
缚云夕独自呢喃道:
缚云夕“看来我真的是命不久矣了。”
缚云夕“庄三小姐,对不起,缚某实在没有更多时间,待我走后,我希望你能保住缚府,照顾阿芝。”
夜色悄然漫上屋檐时,庄寒燕终于推开了紧闭的房门。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极长,不偏不倚地落在凉亭里咳得蜷缩的缚云夕身上。她看着对方指缝间渗出的血,婚书上那抹诡异的红,心口莫名一滞。
缚云夕“原来你病得这么重。”
她的声音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庄寒燕“所以才迫不及待用这种下作手段娶我?”
缚云夕慌忙用袖角擦去唇边血渍,强撑着笑道:
缚云夕“夫人这是在心疼我?”
话未说完又是一阵剧咳,茶盏应声落地,瓷片与暗红液体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她别过脸去,声音发涩:
庄寒燕“你既时日无多,何苦还要拖累我?”
缚云夕“阿芝不能没人护着。”
缚云夕费力起身,踉跄着靠近。
缚云夕“她母亲被人毒死死,我若去了,那些觊觎缚家的人定会……”
他猛地抓住庄寒燕的手腕,滚烫的体温透过衣袖传来,
缚云夕“你是全京城最狠心的女子,只有你能镇住那些豺狼虎豹。”
庭院深处忽然传来孩童的轻笑,八岁的缚芝举着纸鸢跑过来,发间还别着庄寒燕前日送的绢花。小姑娘见父亲苍白的脸色,眼眶瞬间红了:
啊芝“爹爹又偷偷咳血了!寒燕小姨说过,再不好好吃药,就、就……”
啊芝“就把你爹爹扔到护城河里喂鱼。”
庄寒燕甩开缚云夕的手,蹲下身替缚芝整理凌乱的裙摆,
庄寒燕“寒燕小姨去把药煎上,你看着你父亲喝。”
她指尖抚过孩子稚嫩的脸颊,在触到缚云夕震惊的目光时冷笑:
庄寒燕“别误会,我只是不想刚当上缚夫人就成寡妇,平白惹人笑话。”
啊芝“寒燕小姨,如今你和父亲已经成婚,那我可以叫你母亲吗?”
庄寒燕楞了楞神,然后醒过来。
庄寒燕“不可。”
啊芝“为何?是不喜欢阿芝吗?”
庄寒燕“寒燕小姨是喜欢阿芝的,但是我毕竟不是你母亲。”
缚云夕望着她转身时扬起的衣角,忽然笑出声,咳出的血染红了雪白的帕子。夜风卷起半卷残书,露出扉页上未写完的字句:
纸条“若有来生,定以清白身,三书六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