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色的墙壁,两把纯白色的椅子中间夹着一张纯白色的桌子,桌子上摆放着一把纯白色的茶壶和几只盖碗茶杯。纯白色的窗帘掩上世界的耳目。
归欺略过这些 ,转身向后面一只纯白色的书柜走去,拉开把手,将在其中的纯白色书柜推至另外一侧,后面又出现了一扇没有门把手的纯白色的门。
归欺轻轻在门上叩了两下,门便自己无声弹开。
迈步进入。
门后的陈设很简单,一张床。
没了。
归欺当时觉得既然是计算机那只要控制好自己的潜意识就不需要上厕所,就算偶尔想泡个澡享受一下也可以去公共澡堂,不需要在家里装。
绝对不是因为他懒。
归欺正在思考如何痛苦自杀,在梦中,自杀的方式越痛苦越绝望,醒来地就越快。
同时需要思考的事是自己是如何入梦的,归欺现在基本确定在了进了那个梦前不久。一般来说一旦进入就多多少少会有一些逻辑错误,就像莫名其妙进入那个梦。
不过如果可以自己抉择的话,归欺希望自己一觉醒来仍是地球上一处无名戈壁滩上小研究所正在研究的机器,而那位不苟言笑的归來博士正坐在自己身边往笔记本电脑上敲着一行行数据。
咚咚咚。
敲门声拉回了归欺的思绪。 归欺一愣,赶忙关上门,把移动书架和柜门恢复至原位,才走到门前打开了门,嘴上习惯性地道声“请进”。
就算是梦,该做的事还是要做好。接待患者,治疗心病,就是归欺在这个梦中该做的事。
“你怎么这么有礼貌?”安息率先进门,“真不习惯。”
“诶?”归欺原以为是什么深夜来访的患者,没想到是安息阿谢胡琼高顺遂一行人。
“你们怎么来了?”
“还不是那个老毕登要给你讲个故事。”
胡琼走在最后面,嘴中没收住前面聊的天:“你们说那个玩玻璃的有这么厉害吗?太空中可是没有任何介质的啊。”
“啥?”归欺听得云里雾里。
“没啥,我先跟你讲个故事,你就懂了。”
胡琼说着也进了门,顺手带上了门。
“你家就两把椅子?”
“你们坐地上吧,干净的。”
众人也不将就,阿谢率先坐下,安息坐下后往阿谢旁靠了靠,胡琼盘腿坐下后摆弄了一下长衫的下摆,将其平整地铺在膝上,归欺也坐了,高顺遂这才稍显拘谨地坐下。
“喝茶,”安息叩了叩地板,众人面前出现一杯青玉茶杯,“「慕春池」。”
归欺垂眸看去,一汪胭脂红静静泊于青色之中,像暮春时大量桃花瓣落入池水时被染红的颜色。
很美。
归欺却莫名想起了那个梦。
“咳咳。”胡琼抿了口茶,清了清嗓,“我也好久没说书了,不知退步没有,你们将就听吧。”
“我携三小友夜半出游,正走时,忽见四周八面突发异变,那星月烛火都好似被人摘了去,只留与我们无垠黑暗。我们几人正惊讶声慌,那黑暗幕布之上忽有血红空心圆与长条数个,彼此如怒海狂涛一般翻涌碰撞,叫人感叹己之渺小。而一小友却似那成竹在胸,并邀同行几人一道去个地方 。另一小友却不依,驳道那是机密之地,万万不可坏了规矩。见众口难调,我便让三小友投票决定。实则就是让那第三个小友决定。第三个小友跟了那第一个小友的意见。那第三个小友虽稍有不满却也就此作罢。于是便来到了那个地方。那地方背景也是一片黑,却有星星点点各色红的金的蓝的白的圆形,令人啧啧称叹。正欲找地球,却令人大乎异哉!却见原的地球已不知何时由蓝绿交织变成血红与苍白缠绕互滋。我们惊异无比,才得知那地球上的所有物体都开始由于大核变所泄漏出的未知核元素。可叹!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