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个寂寞

归欺双手捧着一堆锋利的碎玻璃，有些玻璃的边缘已经扎破皮肤，血液浸染其上，开出一朵朵血色的花。

归欺盯着手中的碎玻璃，嘴角微微扬起。

下一刻，他便微微将头一仰，手中的玻璃片尽数落入嘴中。

锋利的玻璃碎片划开牙龈，留下一条条支离破碎的伤口的同时渗出血液。划过牙齿，牙齿与玻璃亲密接触的感觉就像用刀把肚子剖开后内脏暴露在空气之中，带着一股丝丝的凉意。剧烈的痛感让归欺的大脑有一瞬间归欺的迟钝。此时的归欺双颊塞满碎玻璃，缕缕鲜血淋漓着顺着脸颊滴落，在洁白的地板上汇聚成了一汪血泊。

归欺用痛的麻木的舌头舔了舔牙齿，又用力咀嚼了一下满嘴的玻璃渣，似乎在享受什么至臻美食。

随后，他把玻璃渣咽了下去。

这种感觉很难描述，归欺在玻璃片进入食道的一瞬间就因为极度的疼痛跪在了地上。眼前的事物不知为何都附上了一丝血纱，喉咙中的一些器官，归欺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器官，像是被割了开来。归欺猛地喷出一口殷红的鲜血，含糊不清道：“梦……咳咳……醒，时……分。”

……

归欺咽下了名为希望的玻璃片。

然后玻璃片碎了。

所以归欺现在在医院里。

“我们走之后你咋了？？咋成这样了？是「契约」失控了吗？那也不对啊，「契约」失控这种事一般只存在于地球上啊，我们在计算机的保护范围之内，不太可能失控啊？”胡琼脸色比归欺还难看，瞪着眼睛问归欺。

归欺一边嗅着医院内刺鼻的消毒水味，一边眼睛直直的回忆了梦外现实的记忆，然后深深皱起了眉头。

他想不起关于梦外的任何记忆。

“我……我也不知道。”归欺自己也很懵逼，自己应该是成功了，怎么还在这里？

难不成，现在已经出了梦，只是梦外也有一个叫“胡琼”的人？

也有可能，是现实中的人是梦中的人的原型？

归欺在一瞬想了这些，然后犹豫开口：

“你……叫什么名字？”

“啊？！”胡琼显然被归欺的逆天发言震惊到了，伸出一只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自己，“你是说，我？”

“对啊。”归欺点点头。

“我……我是胡琼啊？你不认识我了？你，你……我知道了，你是二十年前的小说男主，你失忆了是不是！”

“什么玩意？”

“那你没失忆？你穿越了？你刚刚在接受原主的记忆？”

“想啥呢，我没失忆，我没穿越，你就那么盼望我是小说男主？”

“没有啊……哦，那很好了。”

“你说这鬼话之前能不能把你脸上的遗憾表情收一收？演都不演了是吧！”

“你别打岔，我们聊正事！”胡琼表情逐渐严肃，“你前天干了些啥？为什么昏迷了两天？”

两天。

这两个字在归欺耳中如惊雷一般炸响。

“等下等下，你能先跟我讲讲这里是哪吗？在计算机上的木城？”

“……是。”胡琼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了一眼归欺，接着开口：“话说那倭寇违背了天理，不加处理，就将有害物尽数倒入大海大洋之中，使同胞们生存环境受损，其余天地之灵更是一一灭绝。无法，只得将一小部分人类火种送上天空，置于，名曰“时代序幕”号。这就是我们现在脚踏的土地，头顶的天空的由来。又为方便管理，分为七大域。我们此刻，便在「华夏域」中。又将这一域分为金、木、水、火、土五座城，对应地球上曾经存在并繁荣昌盛的五城。另外，这计算机内还有一个特性，您猜是什么？”

“「契约」？”

“对啦，话说那……”

“别说了，我知道了……”

归欺这才发现自己出梦出了个寂寞。

那么就是明天，归欺就要去跟那个女人接头调换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