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

“你再回忆一下前天晚上怎么了，要是还想不出来的话，就调出源代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胡琼这句话点醒了归欺。不能让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一人知道此事，否则总会被人看出端倪。

“我……这我再想想……你说，会不会是……”

“是什么？”

“唉……”归欺装作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是啥呀？你倒是说呀！”

“这……”归欺的眼眸中带着些许犹豫，躲闪着胡琼的目光，“我说了，你信不信？”

“信信信！你快说！”

“我怀疑……这是进入「时代梦境」的后遗症。”

不论怎样，归欺只要将这件事和违法的钻计算机漏洞联系到一起，这样胡琼就会做贼自心虚，不会想着查源代码的事。

“嘶……这……”胡琼表情一僵。

果不其然，归欺心里暗想。

“我知道了！你之前不是被政府老爷发现了吗？你之前狡辩说是误入，不管那些政府狗相不相信，这也是一个借口，那这样就可以查源代码看你到底发生什么了！你总不能快死了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死吧。”

归欺：……

好吧，他失策了。

“哦对了，”胡琼话锋一转，“你知道是谁送你的医院吗？”

“不知道。”这次归欺并没有说谎。

“当计算机感觉到系统中的自意识系统有危险后，会采取紧急手段将他送到医院中。当然，这也是因为计算机自身资源有限，不然就可以直接修改代码进行恢复到健康状态。”

归欺抬了抬右手，才发现那里的手掌和几只手指都被裹上了纱布，手不疼，但是喉咙有些隐隐作痛。

“那送到医院之后呢？”归欺接着问。

“跟在地球上疗法一个样呗。”胡琼耸耸肩，继续说道，“还有你从昏迷状态来到这个医院，也是被人抬上担架，送到救护车上，然后再运过来的。”

归欺听闻此话，又打量了一眼病房 。房间的陈设和地球上的差不多，就是一间普通的单人病房。自己躺在床上，左手边是门，右手边是一扇不大的窗，擦的并不算干净。胡琼刚刚边说话边在病房里无意义的乱逛，现在走到窗前，手中一把绘着毛竹的素色折扇开着。

今天阳光很好，烈日斜照，胡琼的影子倒映在归欺面前，还染上了一抹苍绿，让人看着很是舒服。

“那你呢？”归欺突然开口。

“我？什么我？”胡琼一时没反应过来，合上扇子，转过头来。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哦～原来你问的是这个。你这样，你把手机拿出来。”

归欺摸了摸蓝白条纹皮肤空空如也的口袋后，才反应过来这件不是他自己的衣服。

拿起手机，归欺一见通讯录中排第一位的是胡琼的ID“破看文的”，顿时了然。

“那谢谢你帮我付医药费，钱不用还了，我不介意。”

“钱也不是我付的，我钱都用来买书了。他们只是把我叫来了而已，发现我没钱就把我当家属留在这里陪你了。”

“那这钱谁付的？谢姐？”

鬼泣几乎第一时间想到了沉默寡言的阿谢。她既有钱又从不乱花，无疑是最好的坑钱对象。

“不是，她没肯给你。”

归欺：……

“那是……安姐？”

“不是。一她没钱，二她跟阿谢一样，有钱了也不会跟你用。”

这倒是实话。归欺暗想。

“那高顺遂？”

“你们加通讯了吗？”胡琼翻了个白眼，“这就是不读书导致脑子不灵活的下场。”

“那这钱到底是谁付的？”

“那当然还是你付的，不然你也没其他朋友了呀。”

“啊？我手机余额估计才七千多吧，这也够付？”

“那当然是不够的，所以聪明的我给你申请了十万贷款，这样就够了。”胡琼还颇为自得朝归欺扬了一下下巴 。

归欺：……

“十万？急诊要十万？”归欺决定挑刺。

“你以为呢，现在可不是粮票时代了，也不是两块五一根淀粉肠的时代了！现在一顿三菜一汤都要一百多块钱诶！”

“……好好好。”

归欺又和胡琼聊了一会胡琼才走，临走前还向护士索要了一盆水果。

没给归欺吃。

病房重归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