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画

晚上逛老街夜市时，丁思雅被一个糖画摊吸引了。老师傅正用糖稀画龙，金黄的糖丝在石板上游走，转眼就成了栩栩如生的龙，引得围观的人拍手叫好。

“想要吗？”高景初凑过来问，“让老师傅给你画。”

丁思雅点点头。高景初走过去跟老师傅说了几句，老师傅笑着点头，舀起一勺糖稀，手腕一转，金黄的糖丝落在石板上，很快就勾勒出兔子，还在脸上画了几道纹路，活灵活现。

“真好看。”丁思雅接过糖画，小心地咬了一小口，甜丝丝的，带着焦糖的香。

“比我画的好看。”高景初看着她笑，从口袋里摸出纸巾，帮她擦了擦嘴角沾到的糖渍，“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夜市人多，他把她往身边拉了拉，用胳膊护着她往前走。路边有卖气球的，挂着的气球，他顺手买了一个，系在她的手腕上：“跟你书包上的挂件配。”

丁思雅捏着气球，手里举着糖画，跟着他在夜市里逛。他给她买了小时候吃的棉花糖，帮她排队买烤冷面，还在玩具摊前停下，拿起个哨子，吹了声，引得周围的小孩回头看。

“幼稚。”丁思雅笑着拍掉他的手。

走到夜市尽头的河边，晚风带着水汽吹过来，很舒服。两人坐在石阶上，丁思雅靠在高景初的肩膀上，手里的糖画快化了，黏在指尖。他拿出纸巾帮她擦，动作很轻，指尖偶尔碰到她的皮肤，有点痒。

“丁思雅，”他突然说，“等我们毕业，就留在南方吧。”

“嗯。”

“找个有香樟路的小区住，”他继续说，“我找个机械厂的工作，你去学校当老师，周末我们就来逛夜市，买糖画，像现在这样。”

“好。”丁思雅点点头，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味，和高中时一样安心。

河对岸的灯亮了，映在水里，像撒了层星星。丁思雅手腕上的气球轻轻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