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弗莱雪提的神色淡薄如初冬湖面的一层薄冰。
嗓音慵懒疏离,却捻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戏谑,飘落在他耳畔。
世苍白的指尖在他袍角蜷起又松开。
睫毛凝集的水珠滑落,在颊侧留下灼热的湿痕。
他掌心滚烫如地心之火,猛然挣脱桎梏,贴向弗莱雪提千年冷玉般的手背。
滚烫与极寒相接。
一簇无形的火星沿血脉逆行而上,烧得心脏骤然痉挛。
“我一直都知道……”他的声音沙哑如烈风磨砺的砾石,每个字浸透压抑,“可你永远只会……视而不见。”
“Your Majesty。”尊称在他舌尖反复碾压,裹挟铁锈味与疯长的执念,似藤蔓缠绕垂落的珠帘。
沿着那冰冷不容亵渎的身影死死攀爬、勒紧。
雪色宽袍松垮垂坠在弗莱雪提肩头。
腕间手饰随指尖轻叩,发出空灵细响。
弗莱雪提半垂眼帘,目光落在他身上,唇角牵起难辨的弧光。
“所以呢?”弗莱雪提的声音平淡如拂过死水的微风,“你想让我看见什么?看见你死死攥住我的手腕……是在祈求解脱的恩典吗?”
尾音带着蛊惑般的低沉拖长。
触及世猩红眼眶的刹那,弗莱雪提眼底笑意褪尽,只剩冰河长冻般的残忍。
世喉间溢出一声压抑至破碎的呜咽,滚烫呼吸燎烤弗莱雪提手腕内侧冰凉的肌肤。
他猛地将脸凑近,雪松清冽与浮灵香的诡甜骤然交融,如冰针刺穿摇摇欲坠的防线。
“你明明都…知道……” 字句糊作一团,浸透骨髓的钝痛,泪水洇湿软塌上纯白的绒毛。
颤抖的指尖深陷光滑冰凉的手背,如溺水者攫住朽木,攥紧的却只有沁骨寒凉。
“好吧,我当然知道我的阿世。”弗莱雪提指尖穿过他凌乱的额发,如同梳理羽毛,更像驯服焦躁的生灵。
冰凉手饰的棱角压在他后颈皮肤上,金属轻响如同警示。
“正如我此刻知晓,你每一寸骨骼都在叫嚣我的……回应。”
榻前珠帘无风自颤,光影切割他苍白的脸,投下明灭暗纹。
弗莱雪提凝视他濡湿的眼角,忽然轻笑。
那笑声黏稠如蜜糖:“连哭都如此好看的阿世。”
指腹碾过未尽的湿意,“这让我怎么舍得拒绝你呢……”
笑音未绝。
弗莱雪提手掌骤然锁死后颈,万钧之力压下。
世的瞳孔在窒息瞬间缩至针尖。
深蓝的挣扎余烬在笼罩的阴影下摇曳,如即将吞噬的最后一盏灯火。
颈椎呻吟。
窒息般的绝境扼杀所有反抗。
那簇深蓝的火焰剧震,如风中残烛遭遇狂澜。
碎裂、明灭。
最后一丝光芒湮灭。
紧绷的肩线颓然垮塌。
世如抽走骨骼的偶人,瘫软在冰冷的织物间。
未及出口的哀鸣碎灭喉底,只余断续的微弱抽息。
檐角风铃轻颤,余音散尽。
大殿沉坠死寂的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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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呀后面算是……意识流?
你好呀怕不过审,已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