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网球王子

锦书倚着电玩城的霓虹灯柱，睫毛上还沾着抓娃娃时兴奋的金粉。她望着掌心那只铃兰造型的毛绒挂件，粉色耳朵蹭着脸颊，口袋里的大头贴随着动作沙沙作响。夕阳掠过她扬起的唇角，将少女周身晕染成温柔的橘色，连发间歪斜的铃兰发卡都浸着甜腻的欢愉。

口袋里的大头贴边角微微卷起，每一张都定格着她失控的笑靥——有被凯文用棉花糖偷袭时的惊慌，有抓到玩偶时的雀跃，还有被他强行搂进怀里时涨红的脸。

“糖霜小偷。”带着薄荷气息的呢喃突然掠过耳畔，凯文史密斯修长的手指已经擦过她发烫的脸颊。少年指尖残留的棉花糖碎屑沾着星光糖粒，轻轻抹过她的肌肤时，惊得她像受惊的猫咪般缩了缩脖子。他晃了晃手机，屏幕蓝光映亮眼底跃动的火焰：“记住，这只是开胃菜——真正的主菜，可是会让你心跳漏拍的。”

街头网球场的金属围栏在晚风里轻晃，锦书跟着凯文穿过暮色时，帆布鞋碾过满地梧桐叶。远处传来网球撞击地面的闷响，混着某个暴躁的男声：“小鬼，你竟然让我等那么久！”

她这才看清场边倚着球拍的身影——染成银色的头发，脖颈间缠绕的黑色护腕，正是山吹学园那个以脾气火爆著称的亚久津仁。

“美人在侧，稍微迟点到也是情有可原的吧？”凯文懒洋洋地握紧她的手，锦书能感觉到他掌心凸起的茧子轻轻擦过自己的皮肤。亚久津烦躁地踢飞脚边的石子，球拍与地面摩擦出刺耳声响：“你已经浪费我很多时间了，快点开始比赛！”

“急什么？”凯文松开她的手时，指尖还恋恋不舍地划过她的掌心。金发垂落挡住眉眼，却遮不住唇角危险的弧度：“我的专属观众还没准备好呢。”

转身时突然俯身，薄荷味的呼吸拂过她耳畔：“乖乖坐好，睁大眼睛看好了，甜心——”他压低声音，鼻尖几乎要与她的鼻尖碰到。

金属拍框在暮色中划出银白的弧光，凯文史密斯将球拍抛向半空，又稳稳接住。他扯开运动衫领口，露出锁骨处未消的晒伤痕迹，蓝宝石般的眼睛倒映着亚久津绷紧的脊背：“让你见识下，什么才是真正的王者之战。”远处的霓虹灯骤然亮起，将两人对峙的身影，投映成红土球场上蓄势待发的野兽。

亚久津已经摆出击球姿势，他不屑地嗤笑：“美国来的就这德行？”话音未落，凯文的球拍已经划破空气，第一球带着撕裂风声掠过网面。

锦书慌忙翻开速写本，却发现自己的视线无法从那个在夕阳里跳跃的身影上移开——金发在风里飞扬，古巴链随着挥拍划出半透明的弧，当他回头冲她眨眼时，蓝眼睛里燃烧的火焰，比天边的晚霞更灼人。

红土在球鞋下发出沙沙声响，凯文史密斯的每一次挥拍都带着猎豹般的精准。亚久津的发丝被汗水黏在额角，咬牙切齿地回击，却总是差之毫厘。网球如流星般擦着网带掠过，锦书握着速写本的手微微发抖，眼前的场景与她画过无数次的击球动态完全不同——凯文的动作里带着近乎嚣张的优雅，古巴链随着跳跃在锁骨间划出刺目的光。

忽然，场边传来熟悉的网球鞋摩擦地面的声响。锦书下意识转头，正看见三个蓝色身影穿过铁丝网——越前龙马斜挎着蓝色网球包，帽檐下的琥珀色眼眸微微眯起；手冢国光的白色运动服在晚风里扬起下摆，镜片后的目光沉静如潭；河村隆肩扛着球拍，古铜色的脸上浮起疑惑的纹路。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个念头还未落地，一声闷响惊得她笔尖一颤。

凯文史密斯的最后一球带着破风声直逼亚久津面门，银灰色头发的少年仓促后仰，却在踩到碎石的瞬间失去平衡。

锦书看着他重重摔在红土上，手中速写本“啪嗒”落地：“小心！”她踉跄着冲向场地，珍珠发坠随着奔跑在锁骨间晃动。

这声惊呼如投入深潭的石子，让越前龙马猛然顿住脚步。

“你没事吧？！”她蹲下身时，薄荷绿裙摆扫过亚久津颤抖的手背。少年倔强地别开脸，却躲不过额角渗出的冷汗。锦书的指尖在他擦伤的小臂上悬了悬，转头望向跟来的坛太一：“有医药箱吗？”

“有，有的！”坛太一跌跌撞撞地跑开，脚步声混着河村隆惊讶的声音：“你是...立海大的柳生同学？”但锦书的注意力全被亚久津渗血的伤口攫住，她拿出绷带，动作轻柔地包扎着。

越前龙马压了压帽子，帽檐下的琥珀色眼眸扫过锦书泛红的手腕：“柳生，你怎么会和这家伙混在一起？”

他下巴朝凯文史密斯扬了扬，语气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敌意。凯文原本放松的肩膀在看见越前龙马的时候瞬间绷紧，蓝眼睛里燃起危险的火光，古巴链随着攥紧的拳头发出细微的碰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