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立海大的人可是在找你呢。”
越前龙马琥珀色眼眸漫不经心地扫过锦书慌乱的神色。少年帽檐下的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球鞋碾过红土的沙沙声里,混着某种难以捉摸的戏谑。
锦书包扎的手指突然僵在亚久津的伤口上方。“你们立海大的人可是在找你呢。”这句话像颗石子投进深潭,惊得她猛然想起——今天本该是集训营解散日,她竟为了这场意外的邀约,把收拾行李和集合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喉间泛起苦涩,锦书的指尖无意识揪紧绷喉间泛起苦涩,锦书的指尖无意识揪紧绷带。亚久津不耐烦地挣开她的手:“啰嗦,这点伤...”话音未落,沉稳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我已经和真田打电话了,他们马上过来。”手冢国光的声音像冰镇过的矿泉水,清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安定。少年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遮住了他望向凯文的眼神,却让锦书注意到他握在球拍袋上的指节泛白——那是青学部长在克制情绪时的习惯动作。
“谢谢手冢前辈,麻烦您了!”锦书几乎是跳起来鞠躬,发间的珍珠坠子晃出慌乱的弧线。身后突然响起球拍敲击地面的脆响,她转身时正看见凯文歪头勾唇,蓝眼睛里烧着挑衅的火,而越前龙马已经把鸭舌帽取下,球拍在掌心转得虎虎生风。
就在越前龙马弓身准备发球的瞬间,手冢国光的声音像裁判哨般划破凝滞的空气:“等一下!马上就是友谊赛了,选手擅自比赛,我不能视而不见。”他的白色运动服在风里扬起锋利的边角,气场却比暮色更沉。
凯文将球拍扛上肩头,古巴链随着动作滑过锁骨,在灯光下泛着冷芒:“我什么时候都可以,反正都已经等到现在了,等到比赛那一天也无所谓。”他故意拖长尾调,球拍突然直指越前鼻尖,“那么我会在众多观众面前,将你打垮的。”
锦书注意到河村隆悄悄攥紧了球拍袋的背带,这个总是憨厚笑着的学长,此刻下颌线绷得比比赛时还要紧。然而当手冢转身示意离开时,越前却出乎意料地原地不动。少年将球拍倒转,拍柄在掌心转出漂亮的圈:“不,我是无法参加比赛的吧……所以只有现在了吧”
这句话像颗哑弹炸开,亚久津撑着地面的手突然收紧,指缝间漏下细密的红土;凯文史密斯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锦书的速写本从膝盖滑落,画满击球动态的纸页被晚风掀起,露出夹在其中的大头贴——照片里她涨红着脸挣扎,而凯文正得逞地将下巴搁在她肩头。
凯文喉结剧烈滚动,蓝宝石般的眼睛里翻涌着难以置信:“喂,那是真的吗?”他的古巴链随着急促的呼吸轻轻摇晃,金属拍框几乎要捏出变形。
越前龙马琥珀色的眼眸泛起冷光,鸭舌帽下的唇角勾起一抹倔强的弧度:“那又怎么样,现在打过总没怨言了吧。”他弯腰捡起亚久津遗落的球拍,碳纤维材质在指间转了个圈,动作却带着几分生涩。
晚风卷起细碎的红土,越前弓身发球的刹那,手冢国光的喝止声如惊雷炸响:“越前!”少年却充耳不闻,手腕发力的瞬间,球拍与网球碰撞出沉闷的声响。亚久津的球拍在他手中仿佛失去灵性,白色网球撞上球网,无力地坠落在界内。越前盯着滚落在脚边的网球,喃喃自语:“用别人的球拍果然不顺手。”
帆布网球袋的拉链被粗暴扯开,金属齿牙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球场格外刺耳。越前的指尖刚触到自己的球拍,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手冢国光的手掌精准扣住他的手腕,白色运动服的袖口掠过越前汗湿的皮肤:“住手,越前。”
这句话像根刺扎进少年敏感的神经。越前龙马猛然转身,琥珀色眼眸里燃烧着压抑已久的怒火,脖颈处青筋微微暴起:“放开我!”三个字裹挟着积压的委屈与不甘,惊飞了场边梧桐树上的夜鸟。
空气在刹那间凝滞。手冢国光推眼镜的动作突然僵住,镜片后的目光变得锋利如刀。下一秒,清脆的巴掌声撕裂夜色——他骨节分明的手掌重重落在越前侧脸,惊得锦书手中的绷带掉落在地。亚久津撑着地面的手指深深陷入红土,凯文下意识向前半步又停下。
越前的脸颊迅速浮起红痕,帽檐歪斜地遮住半只眼睛。晚风卷起越前额前的碎发,露出他紧咬的后槽牙,而手冢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发颤,指缝间还残留着少年体温的余温。
所有人都僵在原地,锦书望着手冢颤抖的指尖,突然发现那个永远沉稳的青学部长,镜片后的眼神竟比越前更加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