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

佩尔瞪大了眼睛，他的瞳孔里盛着洛尔冲向米歇尔的背影，那道身影上的裂缝正泄出暖金色的光。

“开什么玩笑……”，佩尔的声音干得像被砂纸磨过，无意识的说着，“他怎么可能是洛尔。”

佩尔抬脚向前踉跄的迈出一步，“你不是小白，对吧，你只是小白的影子！对吧！”，干涩的质问与嘶吼，半空中的洛尔没有任何动作。

“对不起。”，是洛尔的声音。

半空中的洛尔没有回头，他冲向了米歇尔，身体上的裂缝漏出了宛如太阳一般温暖的光。

那光明明暖得像太阳，却让佩尔浑身发冷。

“啊呀？你不是很怕死吗？贪生怕死才是你的本质才对。”米歇尔被洛尔攥在手心，却笑得漫不经心，“为什么要来送死呢？”

他的指尖划过洛尔脸上蔓延的裂痕，饶有兴致地端详他，“我可是照着另一个你，一丝不差复刻的复刻过来的呢。”

米歇尔任由自己被抓在手心，看着面前的洛尔，歪了歪头，“是什么难以反抗、或者命中注定的命运吗？”

“我不管另一个我的事情。”，洛尔说道，“他的死活与我无关。”，洛尔的声音很轻，裂缝的光已经染透了他的发梢，他身上裂缝的光芒更盛大了。

“他的意志也与我无关。”，洛尔将米歇尔贴近他的身体，裂痕顺着脖颈爬过眼睛，原本澄澈的金色瞳孔瞬间被猩红吞噬。

“但我的意志告诉我，要你去死啊！！！”

轰！

红色光芒骤然爆发，像一颗失控的恒星砸在地面，佩尔只觉得耳膜剧痛，视线里只剩下一片刺目的红。

红色的光芒照亮了裂缝与土地，宛如新生的太阳，周身的暖洋洋的，即使这股温暖被刺骨的寒冷盖过。

巨大的烟花在他的面前绽放，佩尔被那恐怖的气浪直接掀飞出去，但他不管不顾，眼睛死死盯着爆炸的中心。

“小白！”，佩尔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呐喊，踉跄的跑了过去。

爆炸声吞没了一切声音，只看见卡尔化作一道绿色的光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逆着冲击波冲入爆炸的边缘，他冲入肆虐的能量乱流，精准的接住了残破不堪的洛尔。

“洛……洛尔？哥哥？”，看着怀中那张熟悉却布满恐怖裂痕、如同即将碎裂瓷器般的面庞，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音。

卡尔的手颤抖着抚上了洛尔破碎的面庞，甚至不敢用力，怕一碰就碎了。

“小……小白？”，佩尔踉跄着蹲在卡尔身边，颤抖着握住洛尔那只同样布满裂痕、冰冷僵硬的手，“不要睡啊小白。”

洛尔的指尖染上了影子的黑，开始向身体的部位蔓延。

同时，他心口的位置，一道更加深邃、更加复杂的黑色印记透过破碎的衣物显现出来，黑色印记像朵腐烂的花，并向着脖颈蔓延。

身体、手臂、脸颊……最后在佩尔和卡尔的注视下，他整个人彻底化作平时异能消散时的影子，悄无声息地融入了下方支离破碎的大地。

原地只留下那套沾染了尘土和战斗痕迹的衣物，证明他曾存在过。

干净地来到这个世界，最终，也以这种诡异而干净的方式，彻底离开了这个世界。

轰！大地突然剧烈震颤，裂缝像贪婪的嘴，吞噬着周围的尸身与怪物。

“啊呀，真是感人至深，又可怜至极。”米歇尔的声音再次响起，语调中带着戏谑的残忍。

祂的身影从尚未完全平息的能量乱流中缓缓浮现，他悬在裂缝上方，脚尖轻点虚空却没有深入。

白金色的神装依旧璀璨，仿佛刚才的爆炸只是一场清风。

祂拍打着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语调轻快上扬，充满了欢愉的恶意。

“所以，别浪费时间了，你们也快点跳下去，乖乖地让我重启这个世界吧，省得再多受这些无谓的痛苦，让你们重新团聚。”

米歇尔语调上扬，带着欢笑，佩尔站了起来，眼角爬上了血丝。

“去死啊！！！”

佩尔猛地站起来，眼角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悲伤迸裂出细小的血丝，体内所有的异能、所有的生命力，都如同沸腾的岩浆般向着掌心疯狂汇聚。

一颗前所未有的、凝实到几乎化为漆黑、内部引力扭曲光线、散发出毁灭气息的重力球瞬间成型。

他拖着透支的身体奔跑在疯狂崩塌的地面上，土地在脚下寸寸塌陷。

“去死——！！”

用尽全身力气，将这颗承载了他所有愤怒与绝望的球体，带着呼啸狠狠砸向空中的米歇尔。

佩尔腿一软，重重摔在地上，手掌撑着碎石，体内最后一丝异能被抽得干干净净，连抬头都做不到。

异能耗尽的空虚感像潮水般涌来，他这才发现，自己以前总爱肉搏，竟从未尝过异能耗空的滋味。

原来这么难受，连呼吸起来都费劲。“身体……一点劲儿都没了……”

这是……他异能的弊端吗？

米歇尔甚至没有多看那颗恐怖的重力球一眼，重力球在祂面前悬停，只是随意的一抬手，那颗重力球就像是被无形的手指轻轻捻碎，化作漫天黑尘。

米歇尔抬手就将那颗球在来到他面前时便将它逸散，卡尔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心中一片冰凉。

裂缝已经蔓延到他身边，碎石开始松动、崩塌。

“小白……”，无力起身的佩尔望着洛尔消失的地方，最后喃喃自语，失去了所有力气的身体，随着崩落的土石，无力地坠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暗裂缝之中。

他的身影在下坠过程中逐渐化作点点白金色的光粒，如同逆向飞升的星辰，最终彻底消失在那片布满星光的深邃裂缝里。

他好像看见洛尔站在他的面前，向他伸出了手。

小白……

下辈子，下辈子我一定要死在你前面。

因为我总是死的很晚，所以，所以只要我努力活着，你也会在我死前永远活着。

卡尔看着佩尔消失的方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赢不了吗……”，卡尔看着面前的米歇尔喃喃自语。

是因为变故发生得太突然？还是因为绝对实力的碾压？不……两者或许都有，但他们确实从未占据过上风。

再完美的计划，在绝对的力量和无法预测的疯狂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

实力差距大到一定程度，任何算计都可能被对方以力破巧。

理智？对方看似疯狂，实则冷静得可怕，始终将局面掌控在手心。

理智告诉他该退，可灵魂深处的不甘却在嘶吼。

卡尔痛苦的捂住因为过度思考而导致他隐隐有些头疼的脑袋。

好累……一种精神上、甚至是灵魂上的疲劳。

卡尔痛苦地捂住额头，过度思考和对局势的绝望分析让他头痛欲裂。

好累……这是一种源自精神甚至灵魂深处的疲惫。

他们战斗了多久？天空早已失去昼夜，时间感变得模糊，但身体深处涌上的衰竭感告诉他，这场战斗已经持续了太久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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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漏洞就有漏洞吧，我完全不适合写派厄斯、打戏、填坑埋坑什么的……（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