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着朝服,身姿挺拔却难掩半月奔波的疲惫,昂首踏入朝堂。福亭的赈灾之行,犹如一场艰苦卓绝的鏖战,飓风海啸虽已止息,可那满目疮痍的景象依旧历历在目。
“陛下!”我跪地行礼,声音清朗却透着几分沙哑,“福亭之灾,飓风海啸虽停,然百姓仍处水深火热之中。百余户灾民房屋损毁严重,至今尚未修补完成。臣已全力组织人力、筹集物资,可材料短缺,修缮进度缓慢,恳请陛下恩准,从临近府库调配建材,以解燃眉之急。”
我的话语刚落,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礼部侍郎率先出列,拱手说道:“陛下,福亭之事,当以安抚百姓为主,可如今国库空虚,调配物资恐加重百姓赋税。依臣之见,应先顾内而后安外。”
户部尚书紧接着附和:“陛下,侍郎所言极是。再者,定国公率大军镇守海疆,耗费甚巨。如今福亭灾祸已缓,莫如召回定国公,既能节省军费开支,又可将兵力调回维护内地安稳。”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如沸水般喧腾起来。众位大臣你一言我一语,尽皆附和,纷纷劝谏陛下召回定国公。
我立于其间,只觉心中猛地一揪。定国公身负海疆之重任,宛如砥柱之于江河,此时若将他召回,那海疆之处便似失了屏障的城池,一旦有变,风沙卷地、狂浪拍岸,那等后果简直令人不敢细想,实在不堪设想啊。
“陛下,万万不可!”我无暇斟酌,竟忘了庄重朝堂之上应有的沉稳,脱口而出:“海疆乃国家门户,定国公镇守多年,保我沿海太平。如今贸然召回,若外敌来犯,我朝将陷入被动。福亭赈灾虽需物力,但与海疆安危相比,不可同日而语。”
此语掷地,朝堂上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我。礼部侍郎脸色一沉,质问道:“昭明大人,你只知海疆重要,却不顾百姓死活。国库空虚,拿什么去赈灾?拿什么去养兵?”
我迎着他的目光,毫无退缩之意,字字铿锵地驳斥道:“大人此言差矣。赈灾之事,臣从未懈怠。可若海疆不保,百姓何来安稳之日?如今福亭受灾,正是需要定国公镇守海疆之时,让百姓无后顾之忧,方能安心重建家园。”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你一言我一语,争得面红耳赤,互不相让。那声音交织在一起,如同汹涌的浪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而龙椅之上的皇帝,静静地端坐着,犹如一座沉稳的大山,神色凝重得像一片乌云密布的天空,自始至终未曾开口说一句话。
此时的朝堂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每一丝空气都仿佛被点燃的火药捻子,剑拔弩张,似是轻轻一触,就会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声响。
终于,皇帝抬手,那动作不疾不徐,却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他目光仿若实质,在群臣身上一一缓缓扫过,一时间,大殿之内鸦雀无声,众人皆被这目光震慑,屏息以待。短暂的寂静后,皇帝那低沉厚重的声音响起:“退朝。”言罢,他起身,在众人的叩拜中,身影渐渐消失在大殿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