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刘宅中人都在外等候,郑绾绾按照礼节站在刘畅身侧,穿着浅粉色的鎏金襦裙,臂间挽着淡青色的披帛,未施粉黛,皮肤白皙如玉,宛若一株清淡宜人的娇荷,袅袅而立,让人移不开眼。
刘畅垂下眸,看她蔫哒哒的样子,一时又是心疼又是自责,轻声道
“再等等,用完饭后,我派人送你回去。”
郑绾绾睡意朦胧地点了点头,颈侧的吻痕连脂粉都盖不住,刘畅眸光一颤,喉结上下滚了几轮,即刻收回了目光,面色淡然,呼吸却有些急促
千呼万唤始出来,终在众人翘首以盼之中,宝马香车,侍女提灯开路,一珠圆玉润的美人踩着人凳,娉娉婷婷地下了马车,手里捧着暖炉,桃面如春。
众人行礼,郑绾绾也跟着有模有样地喊着
“恭迎县主。”
“子舒,好久不见。”
娇柔的女声从前侧传来,藏不住的绵绵情意
“县主一切如旧。”
少年清凌凌的声线,干净好听,同她记忆中的少年郎一般无二,褪去了曾经的青涩,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难以忽略的气场,让人忍不住腿软,也更迷人了些。
李幼贞毫不遮掩自己的情谊,满眼依恋
“还未恭喜子舒成为了新科状元。”
刘畅不卑不亢地点了点头,自动拉开了和李幼贞的距离
“多谢县主夸赞。”
李幼贞神色一暗,捧着暖炉的手不自觉收紧
“子舒,你对我生疏了。”
刘畅拱手行礼
“县主勿怪,我已有家室,不宜和县主过于亲近,不敢污了县主的名声。”
“家室?”
李幼贞没料到他会这般冷漠,她明明派人探查过,刘畅对他的妻妾都是平平淡淡,更是没踏进过正妻的房门
她自以为刘畅对她念念不忘,才会这般,可眼下的情况却全然不同
眼见,吉安县主的神色冷了下来,生怕惹怒了贵人,刘申忙找补道
“子舒已为县主备好吃食,请县主移不府内。”
李幼贞神色微缓,刘申张望着今日的另一位贵客,将谄媚做到了极致
“不知花鸟使何在?”
穿鱼这才对着轿内的男人询问道
“少君,现在可要下来?”
轿内传来一声轻笑,无端透着凉薄之意,折扇一合,矜贵地挑开帘帐,闲散地探出身来,一双极漂亮的桃花眼潋滟,眸底却是暗色一片。
刘畅:“花鸟使安好。”
郑绾绾本还昏昏欲睡,乍一听到穿鱼的声音本以为是幻觉,可那道含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时却犹如两把刀子,刺得她毛骨悚然,是他—蒋长扬!他竟是那个臭名昭著,恶名远扬的花鸟使,大贪官!
郑绾绾吓得眼前一黑,恨不得立即找条地缝缩下去,她就算死,也不想在这见到蒋长扬,这只会让她比死更难受。
好在蒋长扬并未在她身上停留太多时间,又看向刘畅
“比不得子舒春风得意。”
这话被说的别有深意
刘畅一愣,下意识认为他是在贺他登科及第,微微颔首,颈侧鲜妍的咬痕却也尽数展露
蒋长扬唇角的笑意瞬间冷了下来,神色晦暗难明,别有深意地看了郑绾绾一眼
郑绾绾被他看的一个激灵,有种背着丈夫偷情的羞耻刺激,可转念一想,他又不是她的谁,凭什么管她
反倒是他,对她一个有夫之妇图谋不轨,小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