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榻上的小人清醒过来,蒋长扬立刻故作正经地直起身来,耳尖却悄悄红了
郑绾绾以为他要走,下意识攥住了他垂落的衣袖
“随之,随之别走···”
蒋长扬垂下星眸,不自然地咳了咳,心里却泛起了奇异的酥痒
郑绾绾何时对他这么娇过,哪一次不是他求着她疼惜,刚想拿拿夫君架子,给她立立夫纲,好让她知道,她依仗的究竟是谁
可她却娇弱无力地环住了他的腰身,小脸贴了上来,乌湛水润的眸子怯弱地轻抬
活脱脱是一只软糯的小兔子,犯错后害怕惹了主人生气,只得乖巧地被捏着柔软的后颈,任君采撷
蒋长扬几乎要维持不住面上的漠然,恨不得将她揽在怀里啄香窃玉,可他却硬生生忍下来了,他想看看,她究竟还能做到什么地步
见他不为所动,郑绾绾只得攀着他的胳膊,菟丝花似的,轻轻凑在他的下巴,落下一吻,语气说不出的无辜可怜
“随之,我错了,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蒋长扬听得浑身肌肉都紧绷起来,轻薄的寝衣透着肤若凝脂,却也落着些浅淡的吻痕,碍眼极了,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来,塞进了软被,遮住了显眼的吻痕
清醒后的蒋长扬可没昨晚那么好糊弄,浅粉的指尖却固执地揪紧了他的衣袖,不肯放开
“郑绾绾,昨夜之事,你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郑绾绾坐直了身子,眸光潋滟
“随之,我和刘畅真的没有什么,昨夜什么也没发生。”
蒋长扬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
“我问的不是这个,郑绾绾,告诉我,你想要的东西究竟什么?”
郑绾绾神情一怔,声音很轻很柔,带着诱哄的意味
“随之,我想要的只有你啊。”
蒋长扬呼吸一滞,明知她在撒谎,可他却甘之如饴
他眸色暗沉,曲起冷白的指节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仰头直视着他,语气晦涩难明
“那夫人可要牢牢记住今日的话,永远不能改变。”
郑绾绾心里一紧,轻轻攥住男人的腕骨,将脸贴在他的掌心,轻蹭了蹭
“不会的,不会变的。”
未来的变数难料,可此刻她是真心的,这句话也是真心的···
*
朝堂之上
刘畅残着一条腿,身残志坚地指控蒋长扬强夺人妻,谋害同僚,将曾经的纳妾文书呈了上去
“花鸟使,这白纸黑字的清清楚楚地写明了郑绾是我的妾室,上面有官府加盖的公文,作不得假!”
蒋长扬微微一笑
“指挥使也说了那妾室名为郑绾,关我夫人郑绾绾什么事。”
不顾刘畅难看的脸色,蒋长扬又转向圣人
“陛下,臣与夫人绾绾也过了官府文书,恩爱不疑。”
他故作痛心
“臣深感指挥使对妾室深情一片,可这也不能夺臣之妻啊。”
刘畅冷笑一声
“花鸟使如此会颠倒黑白,避重就轻,恐怕就是如此哄骗了绾绾,陛下这件事,只要详查,定能证实微臣所言非虚,当年刘府之人均可作证。”
圣人刚想发话,蒋长扬又嗤笑一声
“指挥使也知道那是刘府的人啊,你的家仆自然向着你说话,证词当不得真。”
三番两次被搅了局,刘畅脸色黑的能滴出墨来
“蒋长扬!”
“够了!朝堂之上吵吵闹闹什么样子,两位爱卿都是我大唐的肱骨之臣,按理来说,后宅私事朕不该插手,可花鸟使的夫人已有了身孕,此事不容再议!”
有孕!
刘畅一怔,不敢置信
“陛下,这件事···”
蒋长扬径直打断了他
“陛下英明!臣定为您肝脑涂地,赴汤蹈火,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