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她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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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的很快。
新年在京中百姓千呼万唤中到来，长街处处粘贴了红色门联，红灯笼。家家户户包了热气腾腾的饺子，好不热闹。
那场突兀的雪在第二日就停下。
今夜的月亮很圆很圆，她站在屋檐下一抬头就能看见那轮圆月。
六初从院子外挎着食盒进来，见她站在院子里倒有几分诧异。
“醒了？”
庄之宁被对方拉着回到屋子，烛火被一根根点亮，昏暗的卧房也明亮几分。
六初从食盒中端出那碗仍旧冒着热气的汤。
“快尝尝。”
她的视线落在桌案上冒着热气油亮亮的汤面上，在六初的催促下，她用勺子尝了一口。
“这是他亲手做的。”
庄之宁的动作就这么顿在原地，手中的碗有仍旧有些烫手，她却无知无觉。
良久她才轻轻应声：“嗯。”
眼泪落在碗中和汤掺和在一块，明明该是鲜美的汤此刻却多了几分苦味，几分意义不明的苦味。
“之宁，小海要去冬夏了。”
六初师傅的声音在耳畔缓缓响起。
她低垂着眼睫，藏海从未跟她提起过这件事，准确的说藏海从来不在她面前提起过复仇的一切事宜。
就算剩下的话六初不说，庄之宁也能猜到几分。
冬夏女王不到大雍，那么只能他去往冬夏。
“…什么时候？”
“过两日。”
“有谁陪同？”
她就是没出息。
比起恨，随之而来的还有被她藏在心底不敢透露半分的喜欢。
六初叹了一口气：“他一人前去。”
想来藏海自己也没有多大的把握，才不愿有他人陪同。
咽下喉中的汤水，她抬眸看向前方宝蓝色裙衫的六初，她在藏府这几日几乎都有六初师傅陪伴在身侧。
“他人呢？”
“书房。”
…
从卧房到书房需要穿过长廊和小院。
小院中修葺了一处假山水池的景色，湖中央只有一盏不甚精致的荷花灯，晃晃荡荡的漂浮在中央。
“那是小海亲自放上去的。”六初见她的视线落在那盏花灯上，顺口解释道。
搬进府邸第一日他就命人修葺了这处假山水池，最后又亲手放上一盏花灯。
还不准其他人去碰。
庄之宁垂下眼睫，她万万没想到藏海会将那盏河灯带在府中。
…
“你要去冬夏。”书房的木门紧闭，二人一人坐在桌椅上，另一人站在书桌前。
藏海已经有好几日没见过她了。
他咽下喉咙间那些难言的酸涩，视线与她在空中相撞。
“你知道了。”
藏海亲口告知的答案同旁人说的到底不一样。
她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心平气和到说过话了，一开始她不愿意见他，后来他就不再出现在她眼前。
“我要去。”
“不行！”
几乎是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冬夏此行生死不知，藏海不敢再拿庄之宁去赌。
他赌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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