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爱此消彼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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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暗荼被人构陷挑拨大雍与冬夏的关系进了大牢,而刚上任的冬夏女王舍弃了她公主的身份。
“容月,备些吃食。”
窗外正是艳阳,春日的暖风吹在面上有些痒痒的很舒服。
她对香暗荼的印象更多停留在父亲才离去那两日的相伴,六初师傅并非时时刻刻都待在藏府,更多时候与她说话解闷的是香暗荼。
也算是她在京中为数不多的好友。
…
牢狱昏暗,只有几缕阳光透过窗檐落在地面。
香暗荼被关在大牢最深处,四周寂静无人,狱卒下去之后就只有她与香暗荼。
“他会救你的。”

精致的糕点被她一一从食盒中拿出,空气中弥漫上几丝甜滋滋的味道。
香暗荼被她搀扶着坐起来。
尚未从丧母之痛走出来的她脸色唇色都十分苍白,平日里肆意的面容上都染上了几分病容。
“你别让藏海犯傻事。”
许久不说话,香暗荼的声音有些沙哑沉闷。
她握住了眼前人纤细的手腕,庄之宁是除了桐儿以外她为数不多的朋友。
藏海也是。
事关冬夏与大雍两国,大雍皇帝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枕楼的厨子被我接到了藏府,这糕点你应该喜欢。”
庄之宁并未第一时间回答香暗荼的话。
“之宁…”
记得一开始庄之宁还是她眼中的摇钱树,后来庄家倒台,偌大的京城只剩她一个庄家人。偶然间她们又在藏海府邸中相遇,日子久了竟也成了朋友。
这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姑娘。
“你肯定能活着出去的,我们都不会放弃你。”
“高明师傅他们已经在想应对之策,很快你就可以好好离开这个地方。”
藏海不会放弃香暗荼,她亦是。
幼时,她在冬夏长大见过那里成群的绵羊,见过高至她小腿的青草,当清风拂过时就像一副画卷。
香暗荼接过她手中精致的糕点,是独属于枕楼的味道,一点点甜味顺着胸腔蔓延进她的心口。
何其有幸,在远离冬夏的京城遇到这群人。
…
“小海进宫了。”
这算是高明与庄家小姐头一次单独相见。
一开始高明是极为不喜的,先是因为她庄芦隐的女儿。二是因为小海为她整日忧心。
“我知道。”

藏海离别之际曾来寻过她,那人眼中的情感像是一张大网不加掩饰,将她严严实实笼罩在其下。
那点不小心显露的怜惜不舍也无限放大。
“我今日有事,或许会回来的慢些。”
“嗯。”
她垂眸应了声不愿再多看一眼。
心中有气又能如何,她不知藏海会做到什么地步,或许会舍弃自己的性命。
真真是不怕死。
先前那些话恐怕也不过是在诓骗她罢了。
“早些歇息。”
“嗯。”
木质的大门被拉开发出“咯吱”声,午后的的风有些热,吹散了屋子里的沉闷。
在藏海即将跨出门槛之际,端坐在书案前的姑娘站起身看向那个青年此刻有些脆弱颓废的背影。
“藏海。”
“枕楼的戏我们还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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