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别，或许就不复相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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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雨后的清晨弥漫着淡淡泥土混合草木的气味，朱红院门上站着两只叽叽喳喳的麻雀。
枕楼因先前查封，现下客人少的可怜。
庄之宁被藏海带着往二楼的雅间走。
窗外的日光正好落在屏风上，屋内点了熏香。庄之宁下意识的看向四周，一片寂静，再无他人。
“就我们？”
二楼本就没有什么客人，小厮退下之后顺带将房门也带上。现下偌大的雅间只有她们夫妻二人。
藏海将庄之宁按坐在巨大戏幕前，自己则是往戏幕后走去。
没有什么激昂带动情绪的戏曲丝竹。
戏幕上很快出现两只矫健的天鹅，藏海的声音也如冬雪消融的泉水般叮叮咚咚传入她的耳中。
“有只天鹅喜欢上了湖中的另一只天鹅，那只小天鹅也喜欢它。可惜两只天鹅中间隔了许许多多误会，眼下一只天鹅强求留下另一只小天鹅。”
话到此处，戏幕后的青年静下声。
庄之宁瞧着戏幕上的两只天鹅，她自然清楚藏海借此天鹅类比她们二人眼下的情形。
她起身走近了巨大的戏幕，与那人仅仅隔着一张单薄的戏幕。
“藏海。”
少女的轻喃声在空旷寂静的房间异常清晰。
藏海瞧不见此时此刻与他仅隔一寸少女眼中不做掩饰的柔情与欢喜。
“我始终觉得两情相悦是一件极为欢喜的事。”
“只不过这话在你我二人身上并不应验，我没法装作一切未曾发生，没法去恨你却又无法原谅你。”
“冬夏很好，江南很好。若是日后你得了机会一定要去瞧瞧。”
冬夏有大片的草地大片的牛羊，牧民会在夜里围着篝火谈天说地。江南一年四季如春，闲暇时小桥侧的流水处会聚集一群妇女洗衣。
“在之宁心中，藏海千好万好。”
她顿了顿，像是回想起什么。
不过片刻少女微微上扬的嘴角下垂，那双亮起下去的眼眸再次黯淡。
“我真心希望你此生无忧，也只盼你放我离开。”
暖洋洋的日光照在藏海青色的长袍上，他垂着眸看着手中的皮影，两只紧握皮影的手正止不住的颤栗发抖。
眼泪率先一步，越过理智落在他的手背。
他看不见另一侧人的身影，只是单凭直觉将自己都手轻轻放在戏幕一处。
“…好。”
日光透过窗檐落在二人身上。
青年宽厚掌心的另一侧是少女半蹲在戏幕前轻微倚靠的额头。
对她的爱与怜惜大过心中那点私心。
…
藏海得了皇帝的应允彻查癸玺一事，最后牵扯到内阁阁老石一平身上。
在藏海第二次拜访石一平之际，曹静贤义女却突然现身刺杀石一平，被藏海等人抓住之后一口咬定石一平就是第三人。
一切进展的未免太过顺利，藏海心中也起了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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