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林暖强忍着笑意，声音清亮又自然：“杨阳，过来呗，有事请教。”
杨阳正嚼着红烧肉，闻言抬眼看向林暖，又扫了眼突然坐下的马雪和一脸懵的刘宇，没多犹豫，放下筷子端起餐盘就走。
路过刘宇时，还不忘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他，眼神里带着点“自求多福”的意味。
“什么事？”杨阳在林暖旁边坐下，语气平静，“你在撮合他们？”
林暖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算你聪明，不愧是学霸。但我声明，不是故意的，最多算顺水推舟。”
说着，她朝对面努了努嘴——马雪正攥着护肝片盒子，憋得满脸通红，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刘宇则像个待审的犯人，坐得笔直，眼神飘忽，时不时东张西望，那模样逗得林暖差点又笑出声。
“刘……刘宇同志，”马雪见杨阳离开，立马开口，语气带着一种做学术调研般的郑重，“听说，你对房金部，特别是杨经理的动向，非常了解？”
刘宇猛地一愣，下意识绷紧了神经，飞快扫向杨阳这边。可对面两人只顾着安静吃饭，脸上半点波澜都没有，压根没看他这边。
他挺直腰板，带着点被质疑专业性的不满：“那是自然！作为阳哥最得力的……（他顿了顿，把‘跟班’咽了回去）合作伙伴，房金部的风吹草动，加班强度，咖啡消耗量，我都门儿清！”
马雪眼睛一亮，仿佛找到了珍贵的数据库。“那……杨经理最近加班到几点？频率如何？精神压力大吗？”
她一边问，一边下意识地将那盒护肝片往刘宇那边推了推。
刘宇看着那盒护肝片，又看看马雪充满“求知欲”的眼神，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
他瞬间忘了刚才的警惕，一种被认可的使命感油然而生，压低声音，活像地下工作者接头：
“我跟你说，上周那个并购项目关键阶段，阳哥连续三天熬到凌晨！咖啡？一天起码这个数！”
他比了个三的手势，“精神压力？你看他今天面无表情吞茄子的样子就知道了，压力山大！我这不正想办法给他……和设计部的同事们进行‘零食补给’嘛！”
他顺势又把话题绕回了他的“送温暖”大业上。
马雪听得眉头紧锁，看着那盒护肝片，喃喃道：“看来光护肝片还不够，得搭配点维生素B族和……”
“对对对！”刘宇仿佛找到了知音，“还得是高热量的零食，补充脑力！你看我这个采购清单……”
两人竟然就“如何科学投喂（重点是杨阳）”这个话题，热火朝天地讨论起来。
对面，林暖满意地看着这幅“战略合作”达成的景象，用勺子轻轻敲了敲杨阳的餐盘边。
“看到没，”林暖压低声音，笑意从眼角眉梢流泻出来，“‘首席情报官’和‘后勤部长’顺利会师，信息流与物资流即将完成整合。杨经理，你的员工关怀指数即将飙升。”
杨阳看了看那边就“巧克力派与坚果能量棒哪个更抗饿”争论起来的刘宇和马雪，又看了看眼前这个一脸“运筹帷幄”的林暖，终于几不可查地轻笑了一声。
他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看向林暖，眼神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揶揄：“所以，这就是你设计的，‘四边形稳定架构’？”
林暖挑眉，理直气壮：“当然。内部信息不对称和资源错配是效率低下的根源。我这是优化组织沟通流程，提升整体福祉。”
“嗯，”杨阳点头，一本正经地附和，“很有前瞻性。看来‘未来住宅’的概念竞赛，应该请你去做组织行为学顾问。”
“好说，”林暖得意地扬起下巴，“顾问费就用夜宵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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