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源是被千玺的电话叫醒的
他蜷缩在桥洞下，身上还带着凌晨的寒气，手机屏幕亮着，映出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这一周他几乎没合过眼，皮鞋磨破了底，嗓子哑得发不出声，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魂魄，只剩下一具麻木的躯壳在城市里游荡
“源哥，你回来吧”
千玺的声音带着哭腔
“警方说在桥边发现了他的手机，还有……还有一件你送他的外套”
王源握着手机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那件外套是去年冬天买的，藏青色的，王俊凯总说穿起来像只圆滚滚的小熊，每次出门都要裹着它往自己怀里钻
他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跑回桥上，警戒线还没撤，警察正在拍照取证，那件熟悉的外套被透明证物袋装着，搭在旁边的栏杆上，风一吹，轻轻晃了晃，像王俊凯平时撒娇时蹭他手臂的样子
手机掉在栏杆内侧，屏幕碎了，却还亮着，停留在和他的聊天界面，最后一条是他发的
“马上到啦，给你带了小蛋糕”
王源的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他想起王俊凯总爱买那家店的抹茶慕斯，说甜得刚好，不像他这个人，嘴硬心软，连说句“想你”都要拐十八个弯
“王先生，请你冷静点”
警察扶住他的肩膀
“我们会尽力调查，但目前不排除……意外落水的可能”
意外落水
这四个字像冰锥，狠狠扎进王源的心脏，他想起王俊凯怕水，小时候掉过泳池，从此看见深水就发怵，连洗澡都要把浴缸水放得浅浅的，他怎么会靠近栏杆？怎么会……
“不可能”
王源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
“他怕水，他不会靠近的……”
他一遍遍地重复，直到眼泪模糊了视线，旁边的千玺别过头，用袖子偷偷擦了擦眼睛
日子突然变得很慢，又快得让人窒息
王源推掉了所有工作，把自己关在家里，屋子里到处都是王俊凯的痕迹
沙发上他常抱的兔子玩偶，冰箱里还剩半盒他没喝完的牛奶，衣柜里挂着的情侣卫衣，连阳台上晒着的袜子，都还是他惯常穿的卡通图案
可到处都没有他的声音了
以前他一进门，王俊凯总会从厨房探出头，喊他“宝宝回来啦”
然后端着刚做好的糖醋排骨跑过来，献宝似的往他嘴里塞一块，晚上睡觉，那人总爱缠上来，像条八爪鱼似的扒着他，呼吸轻轻拂过他的颈窝，暖乎乎的，就连拌嘴，王俊凯都会气鼓鼓地叉着腰，说不过了就转身往卧室跑，等他追过去，又会从被子里探出头，小声嘟囔“你哄哄我就好了嘛”
现在屋子里静得可怕，只有墙上的时钟还在滴答走，像在倒数着什么
他开始对着空气说话
“王俊凯，你看，你上次说不好看的窗帘，我换了新的”
“今天下雨了，你要是在，肯定又要赖床，说被子里最舒服”
“那家抹茶慕斯出新口味了，你不是一直想尝尝吗？”
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了 他走到阳台，拿起那件被还回来的证物袋外套，小心翼翼地打开，凑近了闻，似乎还能闻到王俊凯身上淡淡的奶香味，混着他惯用的雪松香水味
手机修好了，里面存着他们的合照。游乐园那张最显眼，王俊凯戴着兔子耳朵，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紧紧攥着他的手，背景是旋转木马的彩灯，亮得像星星
王源的手指抚过照片上王俊凯的脸，眼泪砸在屏幕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他想起巡演前，王俊凯抱着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背上，闷闷地说
“你走了我怎么办啊，没人给我做糖醋排骨，没人听我碎碎念了”
当时他还笑着揉他的头发，说
“等我回来，天天给你做，听到你烦为止”
可他回来了，王俊凯却不在了
某天深夜，王源突然收到一条陌生短信，只有一张照片
照片是在桥上拍的，角度很低，能看到栏杆外的河面，还有一只手，戴着他送的银戒指，正紧紧抓着栏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发信人未知，没有任何文字
王源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心脏狂跳 他回拨过去，是空号，他把照片放大，一寸一寸地看，那只手的姿势，那枚戒指的位置，他绝不会认错——是王俊凯
他没有落水，他是被人……
王源抓起外套就往外跑，楼道里的声控灯被他的脚步声惊醒，一路亮到楼下，他不知道要去哪里，只知道王俊凯可能还活着，可能在等他
风很冷，吹得他眼睛生疼，他站在空荡荡的街头，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突然想起王俊凯说过，月亮圆的时候，不管两个人离多远，都能看到同一个
“王俊凯”
他对着月亮轻声说，声音里带着颤抖，却异常坚定
“我会找到你的”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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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上升真人
好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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