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俊凯是被一阵剧烈的颠簸晃醒的
后脑勺钝钝地疼，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敲过，他费力地睁开眼，视线里一片模糊的暗，只有车后窗透进一点灰蒙蒙的天光，勉强能看清自己被反绑在车座椅上，手腕被粗糙的麻绳勒得生疼
“醒了？”
副驾驶座上传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那人转过头，帽檐压得很低，只能看见下巴上冒出的胡茬
“省点力气吧，没人会来救你”
是那个合作方，王俊凯的脑子嗡嗡作响，零碎的记忆片段涌上来——他提着抹茶慕斯走出甜品店，想着快点回家给王源一个惊喜，刚拐过街角就被人捂住口鼻，一股刺鼻的气味钻进鼻腔，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车子不知道开了多久，颠簸渐渐变成平稳的行驶，窗外的景物从熟悉的街景变成陌生的荒郊，树影在车窗上飞速掠过，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鬼影
他试着动了动手指，麻绳绑得死紧，指尖已经有些发麻，恐惧像冰冷的潮水从脚底漫上来，不是怕疼，是怕王源等不到他，出门前他还在微信里说“马上到啦”，王源会不会以为他又在闹脾气？会不会对着那盒慢慢化掉的蛋糕发呆？
“你到底想干什么？”
王俊凯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嗓子像是被砂纸磨过，他知道这人是因为合同的事记恨，可他明明已经让步了，甚至让王源出面协调过，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
“干什么？”
那人嗤笑一声，从怀里掏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怼到他眼前
“你和王源不是挺能耐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拆我的台，真以为我好欺负？”
照片上是他和王源在酒会上的合影，两人站在领奖台上，笑得眉眼弯弯，王俊凯的视线落在照片里王源的脸上，心脏猛地一揪——他的源源，现在该有多着急？
车突然猛地刹住，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王俊凯的身子往前栽了一下，额头重重磕在椅背上，疼得他眼冒金星
“下来”
那人粗暴地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拖下车，冷风瞬间灌进单薄的外套，他打了个寒颤，才发现自己还穿着那件藏青色的外套——是王源去年冬天送他的，他总觉得穿起来像只小熊
这里像是个废弃的码头，空气中弥漫着咸腥的水味，远处隐约能听到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风很大，吹得他头发乱舞，也吹得他后颈的碎发贴在皮肤上，冰凉一片
他最怕水，小时候掉进水池的记忆突然翻涌上来，窒息的恐慌感攥得他胸口发紧，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可他死死咬着牙没出声，只是悄悄抬起手，指甲在栏杆边缘的铁皮上用力划着，想留下点什么痕迹
“站到栏杆那边去”
那人从背后推了他一把，力道大得让他踉跄了几步，差点直接摔进旁边的水里
王俊凯的脚像钉在原地，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能感觉到身后人的呼吸喷在颈窝，带着浓烈的酒气 海浪声越来越响，像是无数只手在水下拉扯他的脚踝
“怎么？不敢动？”
那人的声音里带着恶意的笑意
“不是挺横的吗？现在知道怕了？”
就在这时，王俊凯的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王源发来的消息吗？他下意识地想掏手机，却被那人一把按住
“还敢耍花样？”
对方的耐心像是耗尽了，猛地抓住他的后领往栏杆外拽，王俊凯的半个身子探了出去，冰冷的海风灌进喉咙，咸涩的水汽呛得他剧烈咳嗽
他死死抓住栏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骨节都在发抖，左手无名指上的银戒指硌在栏杆上，冰凉的金属触感却让他突然清醒——他不能死，王源还在等他
“放开我！”
他用尽全身力气挣扎，膝盖狠狠一顶，正顶在那人的腿弯，对方吃痛，手劲松了一瞬，王俊凯趁机往回挣，却被那人狠狠一拳砸在侧脸
温热的液体从嘴角渗出来，带着铁锈味，他被打得偏过头，眼角的余光瞥见那人掉在地上的手机——屏幕亮着，正对着他抓着栏杆的手
是个机会
王俊凯猛地抬脚，用尽全力踩在那人的脚背，趁着对方吃痛弯腰的瞬间，手飞快地在那人的手机屏幕上划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按到了什么，只知道必须留下点什么
“找死！”
那人彻底被激怒了，抓起旁边一根生锈的铁棍就往他身上砸，王俊凯下意识地蜷缩起身子，后背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疼得他眼前发黑
混乱中，他感觉自己被狠狠推了一把，身体失去平衡向后倒去，不是掉进海里，是摔在码头的水泥地上，后脑勺再次重重磕在地面，这一次，他眼前的黑暗彻底漫了过来，失去意识前，耳边只剩下海浪声，和心里反复念着的那个名字——
王源
别等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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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上升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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