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象环生,妙手破局
后院的柴房,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霉烂木头的味道。
昏暗的光线透过破烂的窗棂勉强照亮逼仄的空间,灰尘在光柱中飞舞,像一群幽灵在无声地嘲笑着江瑶的落魄。
她蜷缩在角落里,破旧的棉被勉强抵御着寒意,但更让她感到寒冷的是,门外那夜里听到的阴冷低语。
“一定要做得干净利落……”那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江瑶的心脏怦怦直跳,恐惧像藤蔓般缠绕着她。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回忆着那两个模糊的人影,以及他们说话的语气。
直觉告诉她,他们要对付的人就是自己。
她小心翼翼地站起身,赤着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每一步都轻得像羽毛落地。
她借着微弱的光线,仔细地打量着这间破败的柴房。
墙角堆放着一些杂物,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散发着刺鼻的霉味。
她弯下腰,用手轻轻拂去灰尘,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突然,柴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刺眼的光线照射进来,江瑶下意识地用手遮住眼睛。
“大小姐,主母让你去医馆帮忙。”江家管家站在门口,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
江瑶的心猛地一沉,这突如其来的“好意”让她更加不安。
她想起夜里听到的密谋,心中警铃大作。
这分明是一个陷阱!
“怎么,大小姐不愿意?”管家见她没有反应,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江瑶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恐惧,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
“愿意,当然愿意。”她站起身,跟着管家走出了柴房。
一路上,管家走在前面,步履匆匆。
江瑶跟在后面,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她注意到,管家的眼神中偶尔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这让她更加确信,前方等待她的,绝不是什么“帮忙”。
到达医馆门口,管家停下了脚步,侧身对江瑶做了个“请”的手势,语气却冰冷得像冬日的寒风:“大小姐,请吧。”
江瑶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了医馆,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
她环顾四周,发现医馆里异常冷清,只有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老者坐在柜台后面,正低头翻看着一本医书。
“李大夫,”管家走到老者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主母让我带大小姐来帮忙。”
李大夫抬起头,浑浊的眼睛在江瑶身上扫了一眼,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哦?大小姐?那就有劳大小姐了。” 他说着,从柜台后面拿出一个卷轴,缓缓展开,“正好,我这儿有个疑难杂症……”
李大夫将卷轴缓缓展开,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着一个病患的症状:高热不退,咳嗽不止,呼吸困难,且伴有皮疹。
他轻蔑地瞥了江瑶一眼,说道:“大小姐,您看看这病例,可有什么治疗良方?”
江瑶没有理会李大夫语气中的挑衅,她接过卷轴,仔细研读着上面的每一个字。
昏暗的医馆中,只有她翻动卷轴的沙沙声,以及李大夫偶尔发出的几声轻咳。
药材的苦涩气息弥漫在空气中,与这紧张的气氛交织在一起,让人感到有些窒息。
她反复研读了几遍,指尖轻轻划过卷轴上的文字,眉头微微皱起。
这病症看似复杂,却隐隐透着一丝熟悉感。
突然,她脑海中灵光一闪,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出来。
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李大夫,“李大夫,我认为这并非什么疑难杂症,只需几味寻常药材便可治愈。”
李大夫愣住了,他没想到江瑶会如此笃定。
他轻蔑地笑了笑,“哦?大小姐有何高见?”
“此乃风寒入体,兼有湿毒,” 江瑶指着卷轴上的几处症状,“并非什么疑难杂症,只是病邪入里,壅塞经脉,故而症状复杂。”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只需麻黄、桂枝、杏仁等几味药材,佐以生姜、大枣,便可解表散寒,宣肺止咳。”
李大夫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没想到江瑶会提出如此简单的治疗方案。
他原本想用这个疑难杂症为难江瑶,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没想到她却如此轻描淡写地化解了。
江瑶没有理会李大夫的脸色,她走到药柜前,熟练地抓取了几味药材,然后走到一旁的水缸边,将药材清洗干净。
她动作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
药材煎好后,江瑶亲自端到病患面前,看着病患喝下。
一股淡淡的药香弥漫在空气中,驱散了医馆里原本的沉闷气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病患的呼吸逐渐平稳,咳嗽也渐渐停止,原本潮红的脸色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周围的几个学徒都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李大夫的脸色铁青,他没想到江瑶真的用几味简单的药材治好了病患。
他看着江瑶,
江瑶看着李大夫难看的脸色,心中暗爽。
她知道,这场交锋,她赢了。
江家管家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地看着这一幕……
管家铁青着脸,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指关节泛白。
他原本以为这次能借李大夫的手好好教训一下江瑶,让她明白自己的身份,没想到却让她再次出尽风头。
他阴鸷的目光落在江瑶身上,如同毒蛇盯上了猎物。
他快步走到江家主母的院落,添油加醋地将医馆发生的事情汇报了一遍,着重强调江瑶是如何“嚣张跋扈”、“故意显摆”自己的医术,甚至暗示江瑶此举是为了博取旁人的同情,从而动摇主母的权威。
江家主母听后,脸色阴沉得可怕。
她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啪”的一声,吓得管家浑身一颤。
“这个贱丫头,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她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倒要看看,她能得意到几时!”
江家主母当即下令,对江瑶施以更严厉的惩罚——负责整个江府的洒扫浆洗,以及所有下人的粗活重活。
消息传到江瑶耳中时,她正在井边打水。
冰冷的井水浸湿了她的双手,却不及她心中涌起的寒意。
她紧紧地咬着下唇,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为什么?
她已经如此隐忍,为何她们还要步步紧逼?
难道她注定要被她们踩在脚下,永无翻身之日吗?
委屈、愤怒、不甘,各种情绪在她心中翻涌,像一团烈火,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
接下来的几天,江瑶每天都过得异常艰辛。
她像一头陀螺般不停地旋转,从清晨到深夜,一刻也不得闲。
洒扫庭院、浆洗衣物、劈柴挑水……
这些繁重的家务压得她喘不过气。
更让她难以忍受的是,周围的下人们还时不时地对她冷嘲热讽,故意刁难她,让她原本就疲惫不堪的身体更加雪上加霜。
她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心中积压的怨恨却像野草般疯长。
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一定要忍耐,一定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机会复仇!
一日,江瑶在清理库房时,无意中发现了一个木箱。
木箱上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像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却又多了几分诡异。
她心中一动,这个符号……
她似乎在哪里见过……
她环顾四周,确定无人注意后,迅速地将符号临摹下来,藏在了衣袖中。
江瑶的目光落在手中的纸片上,眼神闪烁不定……
“难道……” 她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