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苻璎来见诚王。她身着素色宫装,神色忧虑,道:
苻璎皇兄,如今朝堂动荡。我虽为女流之辈,然亦想尽一己之力!我与朝中大臣家眷相熟,可从她们处探听消息!
萧邝感激道:
萧邝苻璎深明大义,有你相助,此事便多了几分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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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朝堂议事,迎喜余党再度发难,要求释放迎喜,恢复其官职。他们言辞激烈,甚至以辞官相要挟。恰在局面即将失控之时,胥芫荽大步迈入朝堂,身后跟随数位身经百战之将领。胥芫荽朗声道:
胥芫荽诸位大人,如今朝堂不稳,本将身为镇国大将军,绝不容许有人扰乱朝纲!迎喜罪大恶极,岂容轻易放过?
众将领纷纷附和,迎喜余党之嚣张气焰被暂时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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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闻塞北急报,西北蛮夷二十万铁骑叩关,边疆守将连折三员,三郡百姓流离失所。太极殿内烛影摇曳,萧荥手捧染血军报,玉笏在烛火下映出裂痕:
萧荥母后大行未满周年,蛮夷竟趁丧发兵!
其声如裂帛,惊起梁上宿鸦。
自太后驾崩后,萧荥以嫡次子身份暂摄国政,每日寅时便于东暖阁批阅奏折。此刻他将朱砂笔重重掷于龙案,丹砂溅于《蛮夷寇边疏》上,恰似边疆将士的斑斑血迹。萧邝抱剑立于阶下,玄铁剑鞘磕在金砖上发出清越龙吟:
萧邝皇弟,我愿率军出关!
胥芫荽甲胄未卸便闯入殿中,掷下染血报:
胥芫荽臣请命率军十万,三日内必出关破敌!
其声如雷,惊得殿瓦簌簌作响。然迎喜余党却以“国库空虚”为由阻挠,户部尚书衣正哆哆嗦嗦捧出账册:
衣正启禀摄政王,太仓存粮仅够七日之用……
萧邝当庭解下腰间玉珏,置于御案之上:
萧邝此乃先皇所赐玄铁虎符,可调西凉十万铁骑。我愿以自身性命担保,此战必胜!
话音未落,苻璎自帷幔后转出,素纱蒙面难掩冷冽:
苻璎此乃西北蛮夷王庭布防图,当年母后与蛮夷和亲时,曾令暗卫冒死绘制!
话毕又取出一串银铃:
苻璎此物可破其狼卫啸声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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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校场点兵,萧邝顶盔贯甲,亲执帅旗。正欲启程,忽有探马来报:
探马启禀王爷,蛮夷可汗愿献降书!
言罢呈上金盒,内装可汗印玺与降表。众皆惊疑,唯胥芫荽冷笑:
胥芫荽此乃蛮夷缓兵之计!
睿王萧荥轻抚玉笏,目光如炬:
萧邝若其真心归降,又何须此举?
萧邝遂令大军继续进发,果于雁门关外设伏,全歼蛮夷精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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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报传回之日,正值太后周年忌辰。萧荥亲执玉如意,为萧邝加衮冕:
萧荥自即日起,由诚王监国理政,乃我大明之国君!
满朝文武皆伏地高呼万岁,唯见丹墀下胥筱含泪而笑,手中紧攥着萧邝出征前留下的绝笔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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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大典正值霜降,金銮殿前玉阶生寒。萧邝着十二章衮服,执镇圭而立,目光扫过文武百官:
萧邝朕承太祖遗泽,继母后遗志,改元康定!今立三事:一者整饬吏治,二者轻徭薄赋,三者强军备边!
言毕,将迎喜余党所呈弹劾奏章付之一炬,火光照亮丹墀下胥芫荽染霜的鬓角。
倏有黄门官急报:
黄门官启禀陛下,西北蛮夷首领遣使求见!
殿外风雪中,一胡服使者跪地不起:
胡服使者我主感康定陛下仁德,愿岁岁朝贡,永为藩属!
满朝文武皆伏地高呼万岁,唯萧邝望向远方天际,那是胥芫荽班师的旌旗在风雪中猎猎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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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天下干戈皆为玉帛,由萧邝开启“康定元年”。